守,越来越自私,让我失望透顶!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却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的私事……”

杨之玉脱下大衣,还给他,单手扶住旁边的柳树,树干粗糙,冰凉。

她压住胸口,抬头看天上的雪,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让眼泪不要毫无顾忌地流。

“所有人,与我们相关的所有人,戚美熹、何诺舟、齐震、荣凌云,他们都比我更了解你,都比我早一步知道你的规划,然后转过身来告诉我,说杨之玉,你的荣善衡在上海开拓新事业呢,和老朋友到处吃喝呢,要回去继承家业呢,要当总裁要联姻呢……他这么优秀你竟然不知道?你是他女朋友还是炮友啊……但你要理解他,他生在那样的家庭,是有苦衷的,你个农村土妞想嫁进豪门是要交学费的……”

“别说了!之玉你别说了!”荣善衡去擦她的眼泪,手掌比雪还凉。

他眼睛模糊道:“是我不好,我错了,我现在就和你解释清楚……”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接手了?”

雪扑簌簌落在他的发,他的肩,他像一个雪人。

“是。”雪人垂首,回道。

“在你知道你爸生病,回家后又返回来的那天晚上,你就已经是荣总了,对吗?”

“……对。”

答案已经很明显,他的家庭一直是他背后的支撑,不然怎么会有戚美熹的纠缠,上海企业的合作以及超出预期的香奈儿。

杨之玉觉得浑身发冷,她抱怀,掸掉身上的雪,转身。

荣善衡追上,重新为她披上大衣,却被她反手扯掉,使劲扔出去。

她瞬间崩溃大哭,喊道:“你别跟过来!你走吧!这是我家,我的老家,不欢迎你!你回你家吧!你也看见了,我的家庭、家人是实实在在的,我要的是坦诚,不是和你兜圈子,你与我们格格不入,趁早回去吧!”

荣善衡哪能依她,抱紧不松手,眼泪大颗落在她颈间,哭着说:“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我都规划好了……”

杨之玉踩他脚,狠狠踩,挣脱开:“我不是你手里的一颗棋,你想放哪就放哪,你规划什么规划……真可笑,你们家是封建大院吗,我还得隐忍、谄媚,然后才名正言顺地进门?滚开!”

看来何诺舟的激将法很奏效,她是听进心里去了。荣善衡怎么不明白,杨之玉根本不需要一个“支撑”,不需要一个“倚靠”,自己回去接班,这在她眼里,是父权的延伸,于她而言,很不喜欢。

他不听,趔趄着跟上来,扯着她袖子,流着泪耍无赖,说你救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在雪的助力下,杨之玉很快镇定下来,但也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