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过头,少女表情没有任何的畏惧。

反倒是那飞扬在半空中的裙摆衬得她十分潇洒。

门被轻松打开,保镖们想要制止。

可却被商野的一个眼神给噤住了动作。

穿过玻璃栈桥的长廊,温棠小跑起来。

原本松散的盘发摇摇欲坠,发丝一再脱离发圈的桎梏。

拥抱着自由的空气,享受着奔跑的乐趣。

仿佛是只刚刚逃出金丝笼中的雀鸟,张开着洁白的双翅。

向天空昭示着它的决心。

斗兽场中央,普佐的左肩已经被炸出了一个血窟窿。

鲜血的迅速流失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过往的记忆像是走马观灯般涌现。

痛苦的,隐忍的……

可最为深沉的却是一个少女的容颜。

她好像……在冲着他笑。

很漂亮,也很惹眼。

但他是谁啊。

一个最为低贱的杂血统兽人,怎么配得上高血统贵族少女的青睐。

是臆想吧。

就像是临终关怀一样。

将兽生中不可得不可求却又时刻妄念的人或物在脑海中化为虚景。

这样……就不会感受到疼痛了。

像是看不到即将刺入他胸口的那把匕首似的。

普佐踉跄着站起身,原本血腥的红眸渐渐变成了正常的蓝色。

他仰头看着天空,可这里是地下。

只剩一片荒芜的昏暗。

即便是有无数灯光的照明,可依旧比不上一抹温暖的阳光。

一如她的一抹微笑……

匕首如约而至,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而普佐也拥抱到了那名幻梦中的少女。

她说:“乖,跟我回家吧。”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放弃了挣扎。

任由那把匕首向他的心窝捅去。

现实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

与其在痛苦中沉沦挣扎,不如就这样死掉。

起码在最后一刻,他是幸福的。

他也曾短暂地拥有过她。

也曾,得到过属于她的片刻救赎。

白光乍现,鲜血喷涌而出。

几乎是布满了他的整个瞳孔。

随后他像是被凭空抽走了力气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血迹蜿蜒,将沙尘全部染成了红色。

刺眼的灯光,疯狂的叫嚣。

还有过往的一切纠葛和苦难。

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的棠棠在喊他回家呢。

他要跟她回家了。

才不跟这群人玩这种血腥游戏呢。

哦对了,棠棠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他以后要学着穿那些勒脖子的西装衬衫,也要好好学那些听着就令人烦躁的餐桌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