髈的话要是瘦肉太多就塞牙了,口感不好,所以她吃红烧蹄髈的时候总爱把下面的瘦肉剔掉一半。
姚叶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吃的时候都吓坏了,说你吃起肉来这么凶猛,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就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以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就是英雄干的事情。毛主席他老人家就是爱吃红烧肉,所以脑子灵光而且长寿。这是光荣传统,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丢掉?
后来大家闲聊时说起这话,龙羿尧顿了顿,很不屑地瞥瞥凌妤鸳,又一本正经对姚叶说,水浒里头说大口吃肉,那是牛肉吧,你看看她吃的是什么肉?!
凌妤鸳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理了理额发,看着镜中的自己,竟觉得有些陌生。
“凌小姐。”走在过道里的时候,凌妤鸳看见徐安琪抱着双臂站在一幅画前,听见脚步声,就朝她转过了脸来。
夜风夹杂着丝丝寒意。站在天台上,灯火阑珊尽收眼底。
“我从前,一直好羡慕你。”徐安琪并不看她,只是望向远处,“不过后来,你大概想像不出,我有多讨厌你。不过现在,我觉得你很可怜。”
凌妤鸳很不喜欢徐安琪这样说话的语气,便直截了当道:“我不需要人可怜!而且,你好像很早就开始喜欢他了,否则也不会和他一样,选择去美国读书吧,怎么还会羡慕我?大概是早就恨我入骨了,何必这么假惺惺的。”抬起头来,凌妤鸳继续说道,“你今天会叫我一起来吃饭,不就是想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告诉我你凌妤鸳就是个过去式!让我知道我他现在已经连我的名字都忘了,现在他眼里只有徐安琪一个人,好让我妒忌吗?”
“那你妒忌了吗?”徐安琪冷冷地笑了一下,似乎并不介意凌妤鸳说的话:“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在那种情况下都还记挂着。甚至,我都怀疑,你对他的爱究竟有几分。有人叫你放弃、和他分开,你就真的那么做了,而且可以这么久都不闻不问。”她稍稍眯起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时他出了车祸,不过往医院送的路上都还清醒着。流了那么多血,把他最喜欢的那件米色的羊毛背心都染红了。”
凌妤鸳听着,咬住了下唇,全身的神经似乎都被拧住了,纠结在一起。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知道要赶快到医院,只知道要赶紧看到他。”吸了口气,徐安琪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吗,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却还是朝我做了个手势,让我放下了一点心。我就隔着手术室的玻璃,看着一群人围着他,给他上麻药、插气管……我在外面等了整整四个小时。”
所有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那时的每一秒、每一分都无比的漫长,就像慢镜头那般,又好像是胶片卡了带,总没法转过去似的。徐安琪怎么能忘掉了呢?现在想起来,都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从学校一路开车到医院,,一面打着电话和龙羿尧的父母联系,她那时其实是无证驾驶,因为当时还在考驾照。可在那种情况下,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做急救的医生告诉她,龙羿尧在被送到医院的路上,一直都还念叨着一句话:不要告诉她……别让她知道,千万不要……
徐安琪想了很久,几乎用上了排除法,才想明白,那个“她”指的,应该是凌妤鸳。开始徐安琪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龙羿尧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留下的会是这么一句话。而且,为什么龙羿尧在大半夜的,还会开着车呢?一直到配合警方做相关记录和调查的时候,徐安琪才知道,龙羿尧那时是要开车去机场的,回国的机票就在他的外衣口袋里,沾着他腥浓的血迹。而在车祸发生前的3个小时里,龙羿尧打了不下十个电话,而号码,全都指向国内,其中拨打次数最多的,正是凌妤鸳的手机号。
不祥的预感,徐安琪想起一个礼拜前龙羿尧给她打电话,不知是聊到什么的时候,龙羿尧问她,女生在什么情况下会和男生提出分手呢?
徐安琪当时并没多想,只是随口回答他,这个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