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高利润势必就代表了高风险。所谓树大招风,把那么一个离岸公司摆到明处招摇过市,无疑是不明智的。所以,不管是出于私人感情,还是从公司发展的长远角度来看,凌妤鸳显然是不愿也不能接受如此提议的。
“我认为不妥。”凌妤鸳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建材运输量大,而且周期比较频繁,以我们自己这家贸易运输公司来说,规模肯定够不上,如果为此扩大运输公司的规模,反而是变相的增加成本;第二,我们一直合作的那几家贸易运输公司都是长期的,但运费上涨只是暂时的,这其中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第三,丁先生把贸易运输公司经营得很不错,就我所知,现在那边也是有固定客户和业务的,如果为了给凌氏运建材,占用了资源和既定的日程,并不上算。”略微的停顿,稍稍抬高了声音,“丁先生,是吧?”又看向其他人道,“不知道我的理由是否足够充分?还有异议吗?”
会议结束后,凌妤鸳的办公室里
“刚才在会上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希望丁先生是听明白了。”凌妤鸳冷冷地说道。
“听明白了。可是”丁冠凡说着,正要翻开手里的文件夹。
“明白就OK。”凌妤鸳打断他道,“丁先生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缺流动资金,才想接这个单子好弄些资金去周转的!”
丁冠凡的动作停住,神情略有点不自然,但不过是几秒就又缓了过来:“小妹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歹是一家人,我也是想给凌氏多找点财路。贸易运输上面不还有四成的股份是归公司总部的么。”
“什么意思?”
……
等把丁冠凡打发出去,凌妤鸳有些忧心地捏了捏眉心,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暂时算是把这档子事给挡回去了,但保不齐那个“丁惯犯”会动什么歪脑筋,捅出什么娄子来。
深深呼了几口气,凌妤鸳翻起手边的日成本,想起昨天傍晚肖恩伯来电话里面交代的话,虽不大情愿,也只得无奈地拨起了那个号码。
说来奇怪,肖亦晟父子的关系很是冷淡。反正就她所知,这几年里,肖亦晟除非是同她一起,平时是绝没回过家看父亲的,即便是和她一起去了趟他爹那里,也会立时化身冷面阎王,金口开不得,一般待不了多久就会借故离开;而肖恩伯,一个曾经叱诧商坛的传奇人物,在“父亲”这个位置上显然也是不合格的,因为他连给自己儿子打个电话这种事情都做不来,总要拿她当传声筒。
不过,未来公公肖恩伯对她倒一直很不错,关爱一如父亲那般。要说没有一点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加上肖恩伯两年前正式移居到S市来,作为小辈,她也会时常去探望。而肖恩伯也会就公司的经营上面给她些意见和指导,不遗余力。
电话听筒里经过几下单调的“嘀、嘀”声后,传来了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喂。”
那些如藤蔓般攀援上心头的愁绪,有时,竟像是爬山虎。
脚下生了吸盘,牢牢黏附住它的领土,并以惊人的速度疯长着。
重逢和失忆(2)
“喂,您找哪位?”尾音微微上扬,带一点港台腔,细细听着,那稍稍的沙哑中倒带着点磁性,颇有些味道。
凌妤鸳抿了抿唇,无声地讪笑了一下,用公式化的秘书口吻说:“麻烦请肖先生听电话,我需要和肖先生核对一下今天下午的日程安排。”正说着,凌妤鸳听见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一些声响,似乎是衣衫摩擦的声音,不大真切,然后是肖亦晟的声音由远及近,时而夹杂着那个女声
“Yoyo……把电话给我……”
“……不行,不给。”
……
“Yoyo,听话,别捣乱。”
安静了一会儿,电话果然是到了肖亦晟手里,“喂,找我什么事。”不过,里面还是掩着个女人轻笑的声音。
凌妤鸳笑,把嗓子捏得尖尖的:“怎么,瞧你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还故意把声音拖长。
肖亦晟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