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不时,角落里隔出的一小块单间里又传出一声不大但清晰的轻咳声。围作一圈的人听到,大眼瞪小眼地相互望了两下,便都无奈地住了口。
哎。众人叹气,都默默地回去做事,又有向阿雯投以同情目光的。
连有些资历的阿雯姐今天都吃瘪了,还是小心为妙啊。
阿雯悄声走过去在最里面的桌子上敲了敲,使个眼色,也就回去自己的位置了。
其实,虽然大家偶尔会有些没口德地把“凌妤鸳”称作“魔女”,但实际上对她还是很佩服的。当然,不佩服也没关系,只要记清楚,衣食父母是什么就够了。秘书室的人和其他部门相比,和她算是最亲厚的,平时的话,客客气气地叫声“Siren姐”,她都会很和气地作个回应。
角落里那个座位上的男子立起身来,往整个秘书室扫了一眼,便拿起文件夹往外走去。他前脚踏出秘书室,后脚就有人把门关上。几个一向活泼的小丫头又悉悉索索地开始八卦了。只是还没讲几句,就被阿雯瞪了一眼,只好极不甘心地作罢。
整个秘书室,对于所谓的办公室八卦一向不做任何表态的,只有两个例外一个之前走出去的高特助。另一个是邵助理,兼任秘书室的室长的虚职,目前正在休假中。
说来也稀奇,娘子军称天下的秘书室居然就是由这两个男人领头。毫无悬念的,起初之时流言四起。邵助理还好,虽然也长得斯斯文文,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书卷气十足,可因着一年365天里头,倒有一半是要在外面跑的,便没有多少八卦可挖。
倒是高特助,人一旦长得帅,犯桃花似乎就成了必然。新来的年轻女秘书有不少给他暗送秋波过,只是这波送出去就像是发向了外太空,遥遥无期,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是没有半点回音的。
于是乎,种种揣测不绝于耳。当初炒得最离谱的就是高特助和凌总有“奸情”!
什么某日某地看到过两个人在一同购物啦,在西餐厅看到过此二人在吃情侣套餐啦,某某电影首映的时候看到过这二位牵手去看的啦。等等等等,说得和真的一样。
可是,再劲爆的八卦,说得烂了,听得久了,也就没了初时的新鲜感。再回头想想,人家郎才女貌,男未婚、女未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呗。日子久了,此条八卦也就正是宣告了它的寿终正寝。
不过,这并不代表在别人眼里,这两个人就没有暧昧。
“怎么,还真生气了?”高鋆凯带上门,放下手里的材料,走到凌妤鸳身边,声音里居然还带了几分笑意。
凌妤鸳抬头白了他一眼,说:“有本事,你去试试。”
是啊,一个个的,都当她是什么呢?!好歹,她现在也是凌氏名正言顺的总裁了,还当她是给颗糖吃就乐得喊伯伯叫叔叔的三岁小孩子吗?心平气和地叫她一声“凌总”会死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正式的高层股东决策会上,当着外面几位参股的股东,就明目张胆地叫她小名。
还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什么“小静明年就要出国了,也体谅体谅你陈阿叔”,“张叔叔也就这点家底咯”,“你看,你凤姨这两年身体又不大好,医疗护理都不晓得用了多少下去了。要是分红再减的话,于伯伯家里厢要开不了火仓了。”……
跟她哭穷?也不看看一个个脸上都横着多少肥膘呢!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养尊处优地像老太爷一样等着每年年底大笔大笔的分红往他们户头里汇的人,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充老相?!
她是标标准准的从鸡叫忙到鬼叫,几乎三更睡五更起,就差没把这条小命卖给公司了。可想想不值啊,她就是把这条小命给耗完了,也没人会给她颁个啥啥劳模之类的奖章。哎,她是被遗弃在社会主义大家庭之外的可怜的孩子呐,活该只能被市场经济里那只无形的手耍得团团转,还得背负个万恶资本家的臭名声……
好好好,扯远了,还是回头说那几位“慈眉善目”、“体恤小辈”的叔叔伯伯吧,仗着比她长了几十岁,多喝了几罐子水、多消耗了几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