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手,一礼到?底。
这一次,他的这一礼,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打断。
然后,身着松绿云燕纹官服的青年终于?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官道远远离去。
而他身侧的那道抱剑身影随他走了几步,便已经?如从前?那般匿踪消失。
元勘有些出神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公子,你相信他的话吗?”
谢晏兮的表情却很?是漠然:“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人?力又岂能?撼天。待他看到?证据,他还能?将玄天塔推平不成?”
元勘摸了摸头:“也是。”
言罢,他又有些唏嘘地回头看向身后。
晨光浩瀚,自九天而落,洒落在看似与往日无异的白?沙镜山。白?壁石山反射出更柔和的光,然而光下?却已经?渺无人?烟,寂无生息。
往事万物都已如烟。
唯有一袭娇小的黑袍迎光而立,兜帽被风吹动,只露出光洁白?腻的小半个下?巴和红唇,依稀应是一位美人?。
她也在看白?沙堤,只是兜帽遮去了她所有的神色,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只能?看到?她抬步,穿梭过白?沙堤荒芜的废墟,踏过那些原本鲜活的地面,一步步向着山巅而去。
半晌,元勘蓦地回过神来,又一拍头:“都还没有和外乡人?姑娘告别呢!她怎么就已经?走了!”
他又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下?意识去看谢晏兮,后者却竟然也只剩下?背影,毫无一丝留念模样。
元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