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疼得火大,认出了是寥经世的前妻。

她想直接骂的,这么疯,为什么不去找寥经世麻烦,寥经世就在包厢里,把他脸挠花啊。

梁真听到声音,就从包厢出来。

她瞥到林颂脸上的伤痕,要气死了。

“你他妈有病是吧?没完没了,打我就算了,你打我朋友!”

“别冲动别冲动!”

林颂拦不住,梁真跟寥经世的前妻打了起来。

服务员喊了保安,没一会,寥经世沉着脸带走了他前妻,再过一会,回来抓梁真,跟林颂道:“林总,抱歉,下次再约。”

……

林颂驱车离开,心头一阵烦躁,再按下烦躁,情绪慢慢平和。

她盘算着目前的计划,一个是修船,一个是她不想浪费造船设备,打算从别的大船企那承包船舶制造分段,另一个就是造游艇。

她现在应该鼓起劲,做好拼搏的准备。

寥经世这边要是行不通,她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绕过大桥,是越程中心那一带的商圈。

林颂想起那天的麻雀,原来周其均就是那个无辜挨骂的路人,而她因为这件事,所以顺手帮助了正在打零工的姜自恒。

她有点想下车去广场等麻雀飞来。

周其均上次还讲,要她只能喂一只麻雀,她现在就喂一群给他看。

她停下了车。

周其均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在哪?”

他现在比之前进步了,会主动发消息,也做了一些事,但林颂也很清楚,应该是不适合。

这种不适合在她那天跟周其均一问一答后,更加清晰了。

因为他这类人,可能给出的三分爱,就是他全部的真心了,而她以前不在乎,以为她爱的只是周其均的皮囊,什么爱不爱的,她可以爱很多人。

周其均越是冷淡,她谈这段恋爱才没有任何负担,他们就只是共同乘坐一辆车,共行一段路,随时都可以靠站下车分开。

可伊爸去世后,她问周其均爱不爱她的时候。

她意识到,爱情这个奇怪的东西已经不受她掌控了,她希望他真的爱她,因为,她也爱他。

最后分手前,她还主动发了消息,让他来了林家。

她坐在黑暗里,周围的酒瓶东倒西歪,就算朋友都在,她还是想他,所以,她给他发了消息。

只是他来了,却没顺着她给的台阶往下走。

他们就只适合之前的相处模式,不看将来,不问真心,只是伊爸去世后,她不想再纠结这些了。

她要绝对的、偏袒的爱,知悉她的卑劣、虚伪、愚钝、幼稚,却依然爱着她。

夜里冰凉的江风吹过林颂脸上的抓痕,丝丝缕缕的疼痛。

她轻笑,本来就是一个幻梦,没有也不影响生活。

林屿现在的任务是让高考分数“专升本”,而她的任务就是福兴厂做大做强。

她车里新挂了两个漆器葫芦,招财进宝,上回余伊姨送给她的。

她伸手拨了拨。

……

周其均还在所里加班,他最近也很忙,除了繁琐的案子,他还有个出书的任务,跟顶头的老板一起写,主题就是船舶建造合同的法律研究。

办公电话响起时,他正敲字“关于保修条款排除租金损失的实践问题研究……”。

“你好,我是周其均。”

对方说:“你好,我是林颂的朋友梁真,因为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从律所官网找了你电话,如果方便的话,你去陪陪颂颂吧,她因为我,被人打了。”

周其均拿起车钥匙下楼,他给林颂发了消息,没有回复,便给她拨打电话。

“你在哪?”

这句话说出口,周其均才肯承认,他现在是真的很生气,就像很多年前,他看到大哥被人堵在了厕所,还很窝囊的样子,他气得都想连大哥一起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