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严肃坚定,不带一丝鄙夷,只是陈述事实,“我们不信任你,没人敢拿真金白银陪你赌。”

林颂脸上的笑意不变,心脏往下坠。

她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结束那个会议的,她大可以大喊着,要他们相信她,重新讲述她的理想壮志。

但那时候她脑海一片空白,沮丧之下,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是傻子,她接管船厂的行为也很傻,小打小闹,纸上谈兵,还自视甚高。

林清耀依然很少待在福兴厂,不是出差,就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林颂给他打电话,他就不耐烦:“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福兴给你了,自己管好!厂里的账务搞懂了没有?周末不是报班学习‘管理会计’了吗?”

林颂手指缠绕着电话线,说:“不是这个,是股东,他们要退股。”

林清耀更阴阳怪气:“都是你们姓林的亲戚,你们一家人,我是个外人,我能怎么办?现在知道找伊爸了?早跟你说了,他们就是一群过桥丢拐的虾精鳖怪,当年没有我,你骨头都被人啃光了。”

林颂不语,没有反驳,她想起,伊爸几个月前在股东大会上装晕倒,或许她那天也应该晕倒。

林清耀似乎很累,他骂了一通后,还是说:“你别管这事了,我来解决。”

“伊爸你在哪?”

“在舞厅,在洗脚。”他没好气,“你管我在哪?整天给你擦屁股。”

林颂挂断电话后,又拿出手机,点开跟周其均的对话框,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