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好惹的坏脾气主儿,可未曾想,这才第一站,就让我吃了个哑巴亏。

意识到彼此之间战力差距甚远,再不懂气氛如我,也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我抱紧了膝盖,团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缩着脖子,试图伪装自己是个死人。

低沉的声音自四处传来:“不认识本座,还敢往里闯?”

我嘟嘟囔囔地反驳:“大家交朋友本来一开始就不认识啊……”“谁要和你做朋友?”

“你不想吗?”

那声音又不回答了,沉默片刻,又驱使树藤缠绕我腰间数圈,急速拖上半空,且一刻不停地还在上升,吓得我口不择言,更是蛮横地指责:“不想就不想,何苦这样磋磨我!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家伙,比那个假正经的还讨人厌!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你放我下”我的呵骂还没结束,就被迫直挺挺站到了一根极为粗的树枝上,还不等我站稳,它就迫不及待地松开,一时没稳住,不由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磕得膝盖生疼,两腿都麻了。

我痛得龇牙咧嘴,又恼又惧,甫一抬头,一道颀长的火红身影不知何时立在我身前。

还没等我打个招呼,玄金色长剑的剑锋不由分说地横在项前,再深稍有分毫,估计我就小命不保。我惊慌地望着他,视线逐渐上移,先是执剑的手,再是宽大的袖、微乱的衣襟、以及妖冶幽冷的一张脸。

长眉入鬓,眉尾一颗流星似的小痣,鼻直唇薄,唇色殷红如血。

“你可以说三句。”

“什么?”

“还剩两句。”

“等等、你到底是谁?”

“都已经找到北极天柜了,还问本座是谁?你家主子派你来的时候没告诉你?一句。”

“这都什么跟什么,莫名其妙的,我才不想跟你打哑谜,你害我受伤了,我需要养伤!”

男子眉头一跳,面具下的绮丽容貌显然有些发僵,他冷声反问:“谁会给一个必死之人疗伤?”

这话堪称无情到了极致,饶是厚脸皮如我,也不可避免地愣了愣。随即一阵悲愤撞入心口,我边瞪着他,边咬牙:“你不可以杀我!”

“为何不可?”男子用静默的残忍语气表达了困惑,“你身上没有一丝法力,这样闯入我的地盘,除却死路一条,还能如何?”

不过也多亏了这身干净到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法力,这才能越过他设下的禁制,胡乱踏进北极天枢,直到接近了才被他发现。人族天然对这座山有恐惧之感,妖族和修道者只要靠近就会被他感知到,或许只有这个小家伙……果然最为特殊。

他不带感情地审视我,仿佛我不过是个正在被评估价值的物件。

我对这样的目光既熟悉又反感,忍不住瞪了回去。

不料,男子却抿着唇飞快地笑了下,随后平静道:“你的眼睛…本座不喜欢,不然剜去,如何?”

我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连忙一个劲摇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些许实打实的惧怕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