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之一切都是他想要证明真实感的佐料罢了。而最能够体现他真切得到了心之所向的便是时时刻刻被拥在他怀里的我。
他不再尝试取我的性命,尽管这于他而言只不过是顺手的事。仿佛要让我忘记那些短暂出现过的暴戾狠绝。除却被锁着腰肢渴求情欲的泄放以外,这个妖物对我的态度越发予取予求了起来。
宛如堂奥、清泉纷挂、清澈涧流绵绵不绝的水帘洞,此刻已成了我们无法被打扰的洞天福地。
我总能在任一处角落寻到自己承受过欢爱的痕迹与记忆。
坠落成幕的水帘成了遮掩我最后尊严的敝物。
在无法得知外界一切事态发展的这分不清昼夜的日子里,我所能做的全被改正教导成了他所希望我能做的。
一切修炼之物都与我这凡体不同,蕴藏着几近无限的精力,想让我臣服且自发摆出臣服的姿态实在易如反掌。若是不从,只会有更多更无法承受的席卷而来。
可到最后,我也分不清,究竟是他想让我这么做,还是我自己也在一遍又一遍地登上高峰之时,发自内心地承认了自己的软弱、无助、善变以及可耻。
我想我应该爱他的。因为这是他无数次告知于我的。
我貌似也听过无数次「爱」,或不甘、或怆然、或满目悲凉、或怒不可遏。但都不是这种如同附骨之毒般缠绵紧缚着我的「爱」。
“你会爱我的,是吗?你正在爱着我,是吗?”
我见过他隐约探出的獠牙,见过他动情时薄红的面颊,见过他入眠时仍在不安震颤的睫羽,见过那不止一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宽大手掌轻柔地抚过我身上每一处幽境。
我想他应该是爱我的。所以他才会说:“是的……我爱你。”
在静谧深夜中睁眼,只会觉得自己仍被无限的黑暗包围着,似乎永远摆不脱这梦境,到最后甚至于分不清究竟是我在做梦,还是别人的梦里有我。
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罢了。
也好过我此时此刻浑身遍布痕迹地躺在别人怀里。
“你要去哪儿?”
原本紧闭着眼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沙哑的嗓音透着餍足的气息。
“我没有去哪里,我只是饿了。”
“嗯……”他深埋在我颈间贪婪地攫取着令他心安的檀香,“想吃什么?”
“和以前一样即可。”
“倒是好养活。”男人不轻不重地嗤了声,与其说是嘲讽,倒更像是真这么觉得。
他率先起身,遮蔽了彼此的寝被随之滑落,男人光裸结实的上半身同样遍布红痕,我紧了紧面色,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