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眉眼,含笑的嘴角悄然放下,“师父这话是甚么意思?”

我顿了顿,明明脑子里有个声音大声嘶吼着让我别说出口,但我还是执拗到连自己都压制不住。

“悟空,你杀性过重,不知悔改,残害几十条人命,那些人或许都有妻儿老小,怎么说都是活生生的性命。纵是犯下过错,也该由法度去判断整治,而不是你来做。”

他不怒反笑,认真计较起来:“照这么说,我就合该看着你被那伙人一刀劈死命丧当场?”

“若是命数如此,必然如此,那贫僧便也就认了。”

“谁定的?”

“甚么?”

“谁定的这命?你的命、我的命、所有人的,是由谁来定?”

“这……天理昭昭,顺其自然,即是如此……并无由谁定命一说。”

“这天道又是如何判定你该是苦难缠身或是安稳一生?而一旦被定好结局的人,又能够做些甚么?”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生来便是恶人一个,难道他就应该摒弃一切自然而然走向黑暗处?”

“没有这样的道理!他应该洗心革面,诚心向善,脱去罪孽才是!”

“可这等人又做错了甚么?即是因为生来便处在污黑之地,因此才理所应当受万千辱骂蔑视?为何有些人一落地就功德满满,有些人却只能在阿鼻地狱无尽挣扎师父,你看得太简单了,我又何尝不想做个好妖怪呢?”

他字字珠玑,咄咄逼人,一刻不停,我多次想要辩解都被他无穷尽的怒意所挥斥打断。争论之间,不知不觉我又被围起趟回密林之中,待我回过神时,却是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覆盖着甲胄的手抚上我脸颊,指骨关节曲起,细细从眼尾摩挲而下,我能清晰感知到指腹那层薄薄的细茧,与肌肤磨擦在一起,激起一阵怪异的触觉。我连忙后退,却抵上了粗粝的树干,无处可躲,而我一旦避开那梭巡着的入侵姿态,他就会变本加厉毫不留情地讨回利息。

我分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还试图和他讲讲道理。

“悟、悟空,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我、我是说,若是及时回头,知错悔改唔!”

我的理论被他直接打断,以一种让我十分难堪的方式。

他俯下身,横拦着我,捻起颌尖,锋利犬齿咬上耳垂毫无保护的软肉,使了些力气,齿尖微微嵌进压迫而出的凹洞里,湿粘的气息扑在耳畔,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轻而易举就制住了挣扎不停的我。

“师父,你可是不知,于我这种人而言,行善积德,自然没有作恶多端来得简单畅快。”舌尖勾起涨红的耳肉吮弄,“好比如,你就在我眼前,我是应该千辛万苦送你去成佛,还是私心作祟留你在我身边呢?”

“悟、悟空,你放开我……”“放开你,你又要去哪儿?去谁的怀里?睡在何人榻上?你莫不是把我当作傻子?”他紧锁住我咽喉,仅仅保留了勉强聊以喘息的程度,“日日夜夜,我想抱你,想得发疯,想得恨不得屠尽天下,而你又在做甚么?”

他翻开我衣襟,扯出那枚勾玉,深深看了眼,随即用力扯断穿在其中的线绳,我被勒得吃痛,惊呼一声,双唇立刻被性烈如火的恶徒封住,碾着唇瓣肆意啃啮,似是要撕扯出血肉才肯罢休,这极其逾矩之举使我瞬间头脑放空神思恍惚。

“唔……别……”“嘶”他撤开攻势,指腹擦过被我咬出血迹的唇瓣,“师父,你这颗愚钝而又通达的心,就是装不下任何人,偏又非要装下所有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还在不停渗血的唇角弯起。

“不过很快,这颗无情却多情的大爱之心,就要装下属于我的一切了……如果他们可以,我又未尝不可?”

“我会做到更好,付出更多……我会比所有人,都要爱你。”

是比较心极其重的假猴这家伙脾气极差不是好东西(任何意义上脾气差也是有原因的(一部分吧可以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