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采购好东西就去临兖岛。”

“不等那和尚了?”

“不等。”

话音刚落,便听风声飒飒,船下数道惊呼声齐响。

一个身影几个腾跃间便朝着那白袍的僧人追了出去,对后面兮风的呼喊充耳不闻。

长留追了一段,落地时呼吸丝毫不见乱。

“大师,大师等等我。”

玄净步子不停,“敢问施主有何事?”

长留与他并排,“我有些问题想要向大师求教。”

“求教不敢当,施主问便是。”

“是这样的。”长留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养了几只龟,都养了快十来年了,就是不产崽,这可怎么办才好?大师能不能帮我算一算,它们是不是命中无子呀?”

玄净眉毛抽了抽,显然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问题,“抱歉,贫僧并不精于此道。”

玄净合掌一揖,“施主,贫僧到了,请回吧。”

长留略带失望地看了一眼,前面是一座气派的府邸,想必就是玄净要上门祈福的地方了。

谢停舟没有在临兖岛找到李霁风。

临兖岛不大,岛上只有一座寺庙,寺中有十来名僧人,都说没有见过一个叫李霁风的人,寺中僧人说只有两位师叔不在。

所以游船离港几个时辰之后,又回到了永泉港,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多半又是受不得寺庙清苦,跑了。”谢停舟说。

“可是他不是在信中说这一次已经确定遁入空门了吗?”

谢停舟侧头看了一眼沈妤,“他的话你也信?”

“主子。”兮风在外头敲了敲门,“驿站有信来,是萧将军的信。”

“拿进来。”

兮风呈上信没有离开,等着主子看完信后吩咐。

沈妤快速看信,前面愁眉不展,看着看着眉头舒展开来。

“写了什么?”谢停舟问。

沈妤捏着信,“信、泰二州遭遇旱灾,朝廷已拨了赈济银,好消息是,萧川的夫人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兮风也跟着笑起来,“亏得长留不在这儿,他现在一丁点儿都

听不得谁家又生了孩子,又得抱着他的乌龟哭上一场,跟个断子绝孙的老财主似的。”

“都二十出头了。”谢停舟看着兮风,“你就没教一教他?成日和男人还有乌龟混在一起。”

兮风为难道:“这,这也不能怪我。”

说罢瞟了谢停舟一眼,心道要不是当初您给长留屋里塞女人,他也不会吓得现在见了女人就躲了。

“他不让我教。”兮风说:“他自个儿买了些乱七八糟的书来看,说是要将乌龟不孕之症钻研透彻,前两日我还见他在看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他说这东西互通。”

谢停舟无言片刻,问:“他人呢?”

“跑了,多半又去找兽医取经去了吧。”

谢停舟略一颔首,视线不经意从窗户扫过,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情景映入眼帘。

刚收回视线,又觉不对劲地朝下看去。

实在是那人在人群中太过显眼,一身素白僧衣,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步子不急不缓。

那人身侧跟着一个锦衣公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骚包得很。

两人行走间你一句我一句,玄净不时露出无奈的表情,但还是在和那人说话,看样子两人是熟识。

巧了,谢停舟与那锦衣公子也是熟识,不是他们在找的李霁风又是谁?

“你走的这段日子我查过了。”李霁风不时用折扇隔开靠近玄净的行人,“你的法号的意思是空虚,既然你空虚,师弟我也空虚,不如我们俩搭个伙,这样大家都不空虚。”

玄净冷冷淡淡地说:“玄净为虚无,非空虚,太素之前,幽清玄净。”

“文绉绉的。”李霁风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差不多一个意思,我既已抛却过往的功名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