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没躲,因为她在酒气中闻到了谢停舟身上的味道,只压低了声音的道:“你太胡来了。”

“我太想你了。”谢停舟盯着她的眼,“你已经三日没出宫了。”

沈妤解释,“万寿宴要排值,宫中布防也要做调整,忙不过来,今夜便能回去了。”

“回去也没用。”谢停舟忽然顿住,听见门外有人经过,等人走远了才继续说:“回去也有你哥盯着,连根手指都碰不着。”

沈妤垫脚在他耳边低声道:“任重道远呢,要说服我哥可不容易。”

耳廓被她若有似无的气息吹得发麻,谢停舟侧头,在她鬓角亲了下。

他不敢放任自己吻她,怕她等会儿出去被人察觉出异常。

沈妤还要当值,不能离开太久,她先离开,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才回到宴席上。

宴席进行到一半,同绪帝便已有些精神不济。

钟磬嗡地响了一声,那声绵长的余音还没消,席间百官已静了下来,均是望向龙座翘首以待。

同绪帝便在那声余音中开口,“宣旨吧。”

“是,陛下。”德福取出一道明黄的圣旨。

百官跪了一片,他们伏在地上,已经预见到了这道诏书意味着大周要立下下一任储君。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秦王和齐王,谁才能成为这天下共主。

第 187 章 自尽

哗啦

房中摆件碎了一地。

齐王还不解气,抓住博古架想要一把掀翻没能成功,抬手抓起一个瓷瓶便砸在了地上。

屋内屋外跪了一地的侍从和丫鬟。

“滚!都给本王滚!”齐王又是一个瓷器扔出去,丝毫不在乎价值。

丫鬟小厮庆幸地退出去,谁也不敢再靠近书房。

李延昌气得脑中发懵,眼前一阵明一阵暗,他撑在桌案上的双臂都在微微发抖。

“为什么?”他咬牙道:“为什么?”

他抬手挥翻了笔架,“本王哪里比不过他李昭年?啊?你说,哪里比不过?!”

刀疤脸立在一旁不敢开口。

“老四成日只会舞文弄墨,他懂怎么治国吗?为什么我样样比旁人优秀,他却从不曾看我一眼?!”

哐啷

“我的诗文不够出挑吗?可他说什么?说我急功近利,易受其乱。”

“我的武艺不比其他皇子好吗?可他说帝王是要驭人而非提刀。”

“我怎么做他都不满意。”李延昌咬牙切齿,“他偏心老大,偏心老四,就连李霁风那个废物都是他的心尖肉。”

“那我呢?我算什么?”

李延昌跌跌撞撞上前,紧紧盯着刀疤脸,“甘巩,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你说,我是真的不如他们吗?”

甘巩道:“王爷,胜负未定,咱们布局多年,不就是要争一个赢吗?”

李延昌微微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是啊,他不给我,我便自己去争,可是……”

他的笑容又敛了下来,“可是我是真的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李延昌缓缓跌坐在地上,衣冠已经乱了。

“我是真把他当父皇来敬来爱啊。”他又是哭又是笑。

“我不想这样的。”他喃喃自语:“我不想这样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那双通红的双眼逐渐凌厉起来,“既然他这般对我,就不要怪我,甘巩,按计划行事吧。”

甘巩眼里闪着兴奋,“是,王爷。”

……

中几匹骏

马穿梭在街巷,转过街角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北临王府的方向掠去。

兮风在王府门前跳下马,“世子在院中吗?”

“不在。”门房说。

兮风翻身又上了马,他知道世子在哪里。

“这几日李晋承又连续上了好几道罪己书,但同绪帝没看。”沈妤先给沈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