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风和暗卫“啪”一下将两具尸体扔在地上,说:“一样,剩下的跑了,那人轻功极好,长留要是没睡估计能追得上。”

沈妤竟然今日才知道,王府上下轻功最好的竟然是长留。

“这几个人身手都不差,是奔着取你性命而来。”沈妤起身看向谢停舟。

谢停舟目色淡然,“想取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

“但不包括同绪帝,他巴不得你好好的活着。”沈妤随手从黑衣人身上划下一块布,小心擦拭着剑身。

谢停舟笑了,“死了的谢昀可不能用来牵制北临。”

“这是你的佩剑一惊霜。”她赞叹着。

方才出剑时隐有白霜,她算是知道这个名字从何而来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停舟的佩剑

兮风与暗卫已经检查完了几名死士。

“都是生面孔,这几人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一人面部有烧伤的痕迹。”

谢停舟上前,兮风取了风灯凑近。

“这个位置……”谢停舟说:“像是黥刑的位置。”

黥刑即为在犯人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炭以示犯罪的标志,以后再也擦洗不掉,只能用烫伤或烧伤来掩盖。

“去查一下,”谢停舟侧头吩咐,“此人是否曾经入狱,因何被捕,释放后又去了何处。”

兮风领命,暗卫很快将院中清扫干净,

兮风出了院门,又很快折返回来。

“何事?”谢停舟抬眸看去。

兮风不自然道:“没什么大事,忘了同时雨说一声,往后的轮值你不用排了。”

言罢朝着谢停舟抱拳,转身几步就走了。

沈妤回身,“看吧,这就是我不想暴露的理由。”

只因她是女儿身,竟连轮值都给她省了。

“那不是更自由?”

“那月例照发吗?”沈妤问。

谢停舟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稀罕那点月例?”

“那是当然了。”沈妤认真道:“那是我自己靠本事挣的钱,和别的银子不一样,特、别、香。”

谢停舟冲沈妤笑起来,“发!发双倍,行吗?”

空中一声清唳,白羽俯冲而下,收翅落在谢停舟肩头,爪子里抓着的不是老鼠,而是一根迎春花的枝条。

谢停舟眸光动了动,抬臂架住白羽,取下迎春花思索了片刻,说:“跟着白羽,看看它去了何处。”

他一振臂,白羽冲天而起,立时有暗卫随着它消失在夜色里。

一切事毕,苍又跃回了树上,悄声而来无声而去,那冷然淡漠的性子,倒和正常的谢停舟有些相似。

沈妤惊叹道:“你怎么驯出来的这两个宝贝?”

“耐心。”谢停舟打趣道:“就如同我对你一样,熬一熬,总能熬出来。”

沈妤听着他语带委屈,知道他又开始演上了,不由撇了下嘴,跟随他进屋。

暗卫少了一个,兮风也不在,担心刺客卷土重来,沈妤在谢停舟房中歇下了。

今夜太不平静了,一桩事接着一桩。

沈妤躺在床上睡不着,外间点着灯,谢停舟伏案处理公务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一个时辰后,暗卫和白羽一同回来了。

谢停舟开门出去,沈妤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 。

片刻后,谢停舟回来,继续处理公文。

又是一阵过去,听着卧房内辗转反侧的声音,谢停舟搁下笔,喝了半盏酽茶。

“不用想了,我来告诉你。”

沈妤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踩着鞋便绕出了屏风,“你快说。”

谢停舟扫了她一眼,“去把大氅披上我再说。”

沈妤飞快跑了个来回,坐在他对面洗耳恭听。

她今夜有些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自谢停舟进京以来一直相安无事,说句不那么谦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