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正当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时,眼前的少女已经后退一步,先于他开口道:
“对不起,是奴的错,奴天生丑陋不堪,脸上的胎记吓到羽将军了吧?”
“不,我并非……”
拓玄羽急忙出声想要解释时,一阵猎猎海风却骤然刮来,竟将施宣铃耳边挂着的面纱吹飞到了半空中,还不等施宣铃反应过来时,拓玄羽已经脚尖一点,飞身掠上半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块轻盈的面纱。
他衣袂翻飞,轻巧地落在了施宣铃身旁,将那块面纱递给了她,施宣铃有些手足无措:“多,多谢……羽将军。”
“不必,此番原就是我弄错了。”拓玄羽抿了抿唇,又上前一步,不露痕迹地替施宣铃挡住了身后那些士兵不怀好意的嘲弄目光,他看向她,轻轻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唤……千黎。”
在青黎大山中,有一种美丽的鸟儿叫作千黎鸟,施宣铃曾经洗去越无咎的记忆,将他送去姑墨国时,坐在船上看着漫天晚霞,那时她多么想化身成一只无拘无束的小鸟,日后能飞去姑墨国见一见她的阿越。
没想到如今她当真以“千黎”的化名见到了重获新生的阿越,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梦想成真了吧?
想到这,施宣铃忙接过了面纱,又迎着拓玄羽的目光,定定道:“千黎,千山万水,静侯黎明。”
“好名字,千黎姑娘,对不起,这次是我误会你了。”拓玄羽眸中带着几分歉意,顿了顿,他又对着施宣铃道:“你其实不必戴着面纱,不过一点天生的胎记罢了,你不必介怀于心……公主说你精通曲艺,天赋过人,比起外在的皮囊,你的笛音中更有一番广阔天地。”
低沉的话语中,带着真切的善意,施宣铃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意:“谢谢将军这番话,奴记住了。”
她默默行礼退去,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那支随身携带的竹笛,在心中道:“阿越,其实你不知道,我苦练竹笛……都是为了你吧?”
奉氏一族的姑娘们本就能歌善舞,施宣铃幼年在青黎大山中便已熟知各种乐器了,只是当她在凤楼中听到霁月先祖留下了一段清心笛音,能够压制越家剑法的走火入魔时,她便特意苦练,愈发精进了竹笛技艺。
如今还真如枫舟公主所说,她的笛音婉转动人,当得上一句人间仙乐了。
只盼她这一切努力没有白费,能够真的帮助阿越压制心魔,不让他气血攻心,真气乱窜下陷入险境。
带着这样的念头,施宣铃在船上还真日夜勤练起了竹笛,再没人怀疑她宫廷乐师的身份了。
而在这期间,枫舟公主也悄悄来找过她许多次,她知道施宣铃记挂越无咎在姑墨国的新生活,便将他成为拓玄羽后的点点滴滴一一告诉给了她,枫舟公主亦是个真性情的姑娘,对施宣铃坦诚相见,不欺不瞒,两个少女的情谊迅速升温。
枫舟公主甚至劝施宣铃趁机会多去看上越无咎几眼,她可以来安排一切。
但施宣铃却是摇头拒绝了,她只叹息着道:“能看上一眼我已是心满意足了,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了,我也有我要去做的事情,待到一切了结后,若真如公主你所言,能阴霾散尽,天光重现,我一定会去……找回他的。”
找回她的小灰猫,千山万水,黎明归来,他们定要握紧彼此的手,再也不松开了。
海上的日子风平浪静,施宣铃谨记自己要做的事情,再没有去见过越无咎一眼,正当官船马上便要抵达赤奴部落时,一个漆黑的半夜里,枫舟公主却心急如焚地找上了施宣铃。
“不好了,玄羽他练剑时又走火入魔了,发狂之下谁也不认得,小铃铛,你那里还有七雾清心丹吗?快去救一救他吧!”
一切来得那样突然,突然到施宣铃匆匆起身,来不及在脸上做任何伪装,只能仓促戴上面纱,抓起竹笛,便随枫舟公主前去救人。
那是一间空旷的密室,放了不少兵器,平日里拓玄羽会在里面练剑,因为他有时会真气乱窜,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