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你放心,阿越他……只是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一切都安好,待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我也会去找他的。”
两个姑娘一起倚靠在床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身上,如梦似幻,施宣铃的声音也飘飘渺渺的,似是乘着夜风飞去了极远的地方。
“我从前以为不能和他在一起,但原来许多东西并非如此,黑暗中也能见到一线天光,寒冬枯萎的草木也会在春月里绽放生机,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去找他,再也不同他分开了。”
是的,谁能想到呢?从前怨恨的天意弄人,竟也会峰回路转,为有情人留出一条生路来,曾经以为奉越两家是解不开的宿世仇敌,哪里会料到,数百前竟还有另一番真相呢?
越家不是仇人,而是恩人,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天堑就此消散如烟。
她答应了凤楼主人,要带族人们回家,但不仅如此,她还要化解当年几大家族之间的仇怨误会,等到那时,一切了结后,她是不是就能接回她的小灰猫了?
想到这,施宣铃耳边不由又回荡起了在海船上诀别之时,枫舟公主对她说的那番话:“若是有朝一日,阴霾散尽,天光重现,你们二人在绝境之中又能再逢生路,你大可以再来姑墨国接走你的小灰猫,纵然我再舍不得,我也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万万没料到,这回竟还真被公主说中了,只盼阴霾散尽的那一日能早点到来,纵使前路艰难漫漫长,她也要努力抵达,实现心中所愿,不负族人,不负爱侣,不负她此生所求。
施宣铃长长舒出一口气,头一回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她的这些话语听在季织月耳中却是没头没尾,似是而非,像打着什么哑谜一般。
季织月思索了片刻后,才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铃铛,我想,你们在皇城一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这才迫使你们不得不设下‘假死之局’,以此来逃避危险,保全对方,对不对?”
哪怕对一切一无所知,可博览群书,蕙质兰心的季织月依然从施宣铃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了些什么。
施宣铃一怔,许久才扭过头,望着季织月无比干净的一双眼眸,饱含歉意地道:“织织,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美好的姑娘,我不想骗你,但我不得不对你隐瞒一些东西,你……你会怪我吗?”
听到施宣铃如此坦然的话语后,季织月反而松快地笑了:“当然不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之间也不必事事告知,我不过是担心你与世子罢了,如今能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细细柔柔的声音间,季织月肩头白雾缭绕,那只淡粉色的小蜘蛛盘旋在蛛网中央,乖巧可爱,看得施宣铃心头一暖,更生愧意:
“那如果我……如果我不再是我了,不再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施三小姐,我们,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一想到自己的族人与赤奴勾结,大举进攻云洲岛,害岛上那么多无辜生灵卷入战火之中,还险些将云洲岛毁于一旦,施宣铃心头便沉甸甸的,对毫不知情的季织月充满了愧疚。
然而那张清隽文秀的面孔却只是扬起了唇角,依然轻柔地笑道:“我与你结交难道是因为你施三小姐的身份吗?我认识你时,你不就是那个仗义相助,率性灵动的小铃铛吗?”
皎洁的月光下,季织月伸手覆住了施宣铃的手背,对着她真心实意道:
“小铃铛,我们在岛上经历了那么多,还一起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过,你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定了你。”
“织织,你真好,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还想做你的朋友。”
两只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握住,一股难言的感动涌入了施宣铃的胸膛,她与季织月在月光中相视一笑,那份坚定的情谊再不言而喻。
“织织,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会暂时藏身于凤楼之中,同凤楼主人一起研制救我师父的解药,你若有要紧之事,可去凤楼找我……将来我还会离开云洲岛很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