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她做什么了?怕是整个族中上下,也无人会敢去伤她一根毫毛,师姐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吗?你以为你那位小徒儿就当真只是个流放至云洲岛上的罪奴,是皇城中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官家小姐吗?”
男人邪气的眼眸中带着些狷狂之意,他注视着面露惊色的宛夫人,扬唇一笑,只缓缓地吐出了十六个字:
“不动明王,火凤降世,开天辟地,向死而生。”
“你,你是说……”宛夫人果然身子一震,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那孩子竟然是我族的‘命定之人’?”
她虽然知道施宣铃与她乃一族之人,但并不知晓她竟然还是族中传说了数百年的那个“命定之人”,那个带着火凤明王的力量降世,可驱使百兽,呼风唤雨,同数百年前族中的那位大祭司一般神通广大,挽救族人于水火之中,带领他们一族重获新生的命定之人!
无法言说这一刻的极度震惊,宛夫人挺直着脊背,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而左崇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又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
“还不止如此呢,世间之事往往出人意料,不可操纵,师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罢,你收下的那位小徒儿,还是你的一位‘故人之女’呢。”
听到“故人之女”四个字,宛夫人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她紧盯着左崇那双邪气的眼眸,只听到他以极轻极缓的声音说道:
“她不仅是我族的命定之人,还是……扶瑛师姐的女儿。”
【第174章 毒杀枕边人】
扶瑛,扶瑛!
这个珍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重重地敲击在了宛夫人的心扉之上。
她浑身颤抖着,眸中泪花涌现,双唇只不断重复着:“她,她竟是扶瑛的女儿,是扶瑛的女儿……”
这的确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神奇牵绊,她根本无法将那个手腕上戴着铃铛,巧笑倩兮,灵动清隽的少女,同她那个沉默寡言,稳重自持,从来不喜形于色的好姐妹联系起来。
她们母女不仅是外貌截然不同,性情也是大相径庭,而更重要的是,在她心中,扶瑛是那样听师父的话,那样遵循着族规,她绝不会违背神女的使命,同她一样叛逆不羁,去与一个男人相爱生子,卸下神女的重担,走下神台,归于凡尘。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小铃铛会跟扶瑛,跟她曾经的这位好姐妹扯上什么关系,直到如今亲耳听到左崇说出施宣铃的身世来,她也仍旧不敢去相信。
呼啸的夜风掠过湖心小筑,白纱飞扬间,宛夫人泪光闪烁,心潮起伏下再难说出一个字。
故人之女,故人之女。
这当真是世间之事玄而又玄,缘法奇妙,兜兜转转间,扶瑛不仅有了女儿,她的女儿竟然还就在她的身边,做了她的小徒儿,她还将那把原本属于扶瑛的溅星弓,也传到了她的女儿手中。
这冥冥之中,仿佛一早就注定好的天意般,上苍垂怜,她虽回不了故乡,见不到故人,可上天竟将故人之女送到了她的身边陪伴着她,还让她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还将那把属于她母亲的溅星弓也传给了她。
多年来的痛苦和遗憾似乎在一刻圆满了一些,宛夫人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她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向左崇:
“扶瑛何在?她如今……可还安好?”
问出这句话时的宛夫人,似乎全然忘记了施宣铃曾同她说过,她母亲早已离世,她仿佛在刻意遗忘,刻意逃避一般,只想从左崇那里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只可惜,左崇像是一眼就瞧出了她心中所想,他眸光冷了几分,毫不留情地道:
“扶瑛师姐早已逝世,你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上她一面了。”
这话一出,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了心头,宛夫人一下只感到天旋地转,难以呼吸,当年青黎大山中的一幕幕闪过她脑海之中,闭上眼,她仿佛还能看到青春年少时,她与扶瑛无忧无虑地奔跑在山林间,扶瑛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