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逼命门,两相僵持,彼此寸步不让。

得了,岛上官兵同时长舒一口气,少岛主同小晏将军又一次打成了平手。

这是第三百零几次来着?打成平手,就约等于无事发生,还好还好,总之三年来他们已是司空见惯了。

“阿笙,别再胡闹了,随我去将此事写清楚,即刻上报……”

“你他娘的给小爷闭嘴,烦死了!”

钟离笙忍无可忍,怒喝间一扭头,竟无意在人群里发现了一道烟粉色的身影,他登时目光一亮,玄铁折扇一收,飞掠而去。

季织月模模糊糊间,只见一道紫衣身影直朝她而来,她神色一变,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整个人已被拎了起来。

像丢一块豆腐似的,她被钟离笙提拉着,直接从半空中扔给了闻晏如。

“死蚊子接住了,这就是在海船之上,被姓钱的那个狗官强夺了财物的罪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去问她,别来烦我!你要上报朝廷也好,要写奏折参我父子一本也罢,都随你意,你尽管去折腾,别在我跟前碍眼就行!”

将人一扔,钟离笙便折扇一打,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赶紧溜之大吉。

可怜季织月自半空坠下,一声尖叫生生卡在喉咙里,天旋地转间,径直落在了一个不算温暖,反而挺坚硬硌人的怀中。

她仰头只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眸,耳边有海风掠过,她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模糊俊脸,因为看不太清,所以她也没能做出少女该有的羞赧反应。

只是她一激灵,陡然想起什么,终是发出了一声晚来的尖叫

“我的琉璃镜!”

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季织月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双手只胡乱地往前方摸去,摸得那少年将军脸色一变,险些就要将人丢在沙地上。

“你在乱摸什么?”

【第7章 你跟他睡过?】

一场闹剧来得快,散得也快,闻晏如将季织月单独带去盘问了,剩下的罪奴们一一登记好了,便开始分配房间。

云洲岛上,男女不同住,男子多贬为洗玉奴,住在靠近玉石矿区的东院。

女子则多在岛上做些浣洗衣裳、烧饭做菜、加工玉石的活计,被划分在西院。

越无咎原本也是要以“洗玉奴”的身份,随大多数罪奴住到那东院去,可没想到允帝竟然提前下了一道旨意,他被管事人带到了一处清雅的院落,单独居住,那院子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唤作“澜心”。

施宣铃作为他的“家眷”,自然也随他一同前往那“澜心小院”入住。

如果说踏上云洲岛,已经给施宣铃带来一股熟悉又亲切的感觉,那么当她随越无咎进入澜心小院后,发现了花圃里种着的那些明黄色小花时,她的惊喜几乎达到了顶峰

结颜花,竟是结颜花!

这花她只在青黎大山中才见过,可自从九岁那年被送入皇城,困在施家后,她便再也没能见过这种明媚的黄色小花了。

无法言说这一刻的欣喜与激动,施宣铃蹲在结颜花前,装作不经意地向身旁的管事问道:

“这花真好看,我在皇城还没见过呢,云洲岛上到处都有吗?”

哪知那管事摇了摇头,随口道:“没有了,只有这间‘澜心小院’才种着这花,其他地方都没有……”

“只有这里有?”施宣铃呢喃着,忽然想到什么般,抬头问道:“这里从前都有哪些人住过呀?”

这座小院曾住过的某一任主人,或许就来自青黎大山,是她的同族之人?

心头隐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期盼,施宣铃紧张地等待着管事的回答,管事却似乎很是忙碌,不愿多聊下去,只是快速敷衍道:“这澜心小院几百年前就建好了,住过哪些人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在你们搬进来前,这里已经空了许多年……”

“那有记录吗?流放到岛上的人不是都登记过吗?”

“记录的名册也不归我管,姑娘你就别再多问了,我的任务就是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