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房门被敲响,站在公馆外头的苏安身长衫,面色苍白,脸颊被寒风吹出微微粉意,“我来同您道谢。”
贺长淮的目光划过他强撑起笑来的嘴角,口腔内泛起阵甜意,他微微笑着,让开了门,“怎么还般客气?”
长石第次来样的地方,尤为不自在,他将礼物放在了旁,独自在门外等着自家老板。
“多谢二爷前两日特地带人来寻我,”苏安坐在沙发上,清凌凌的眼眸放在地上,“些礼不贵重,只希望二爷莫要嫌弃。”
“话也实在客气,与我生疏许多,”贺长淮端了杯水给他,柔声道,“叶老板有难,以我和叶老板的交情还用说什么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安多情眼眸含水看着他,笑意浅浅点了点头。
贺长淮突然想起他之前和玉琼说的那番话。
恶心,虚情假意,强自忍耐与之相好。
苏安先前就是用样的副神情来面对他迷惑他,现在还是样的副神情。贺长淮笑容如常,眼里却越来越暗,是在忍着恶心来亲近他了?还是有事相求,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明明苏安什么也没做,只个表情就再次唤醒了贺长淮心底黑暗阴冷的本性。
苏安悠悠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贺二爷,我有事相托……”
他乌黑长睫轻颤,清水白花般干干净净地求着贺长淮。
我瞧他势力大,乖顺些也能得他庇佑。
叶苏安说过的话句句在耳边响起,贺长淮嘴角笑意越来越少。
他甚至现在就想直接扒了苏安的衣服,把他脸上冰清玉洁的表情捣碎。看啊位叶老板,来给他送个礼都是另有目的。
贺长淮字正腔圆地道:“叶老板但说无妨。”
“北路土匪猖獗,”苏安眼里的恨意闪而过,“听闻贺二爷走货都要从北路而过,可有想过剿灭了那些土匪?”
“叶老板怎么突然么说?”
苏安僵了瞬,“前几日因着土匪来袭迷失山林的事实在让我心有余悸,若是二爷有个想法,我必当全力支持,鼎力捐赠。”
“感谢叶老板片好心,”贺长淮低低笑了,又去拿了果盘来,“但叶老板怕是忘了,我只是个商人。”
苏安抿起唇,“您不想做?”
贺长淮叹了口气,“我独自前来晋城,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叶老板事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我和警署的关系倒是不错,叶老板不如同我起去警署走圈?将您前几日遭土匪劫掠的事情说,再给些银圆,说不定就能请上那些腰上带枪的家伙来正儿八经地杀杀那些土匪的锐气了。”
叶苏安的手紧紧攥着,下意识道:“不可通知警署!”
他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哦?”贺长淮低声,意味深长,“为什么?”
叶苏安好像陷入了梦魇,浑身开始微不可见的颤抖,嘴唇发青,楚楚可怜。
贺长淮看着他,下子又心软了起来。他起身坐在叶苏安身边,柔情满满地想要抚摸下他的发丝,但手指还没碰上去,叶苏安就犹如被什么脏东西碰上了般,蹭的下躲了开。
贺长淮的手就么定在了空中。
苏安是故意的。
做作地躲避了贺长淮的手之后,苏安:“二爷,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贺长淮收了手,冷冷笑道:“叶老板没去找过江会长?”
“没有,”贺长淮心情转好,刚要露出点笑,就听苏安继续道,“江会长前几日出了晋城办差。”
贺长淮笑容扭曲道:“原来是样。”
他极力将狰狞的表情收了,走到门边穿上大衣,“叶老板,走吧。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苏安跟上去,突然笑了,“二爷,我那还有您的条围巾。”
贺长淮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他堪称是含着浓浓情意地在问:“你怎么不把它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