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文却笑道：“姑爷那么快走干嘛？一起来玩吧。”

方沁雪皱眉，谢璟文却道：“娘子做过的秋千我也想坐，姑爷帮我推一下？”

云寂捏着手心想要拒绝，却听见方沁雪冷声道：“你过来。”

云寂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不重不轻地推着。

谢璟文又道：“怎么推这么轻？”

云寂瞬间感觉方沁雪的视线瞬间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用了些力气往前一推。

谁知，下一刻，便见谢璟文像是没坐稳一般，在半空中突然掉了下去。

“啊”

方沁雪瞬间飞身而出，将谢璟文扶住。

谢璟文一脸受伤地指着云寂哽咽：“姑爷你真的就讨厌我至此？”

云寂下意识摇头辩解：“不是我，是他自己……”

他明明看见是谢璟文自己松的手，可一对上方沁雪冰冷的眼神，他心下一酸，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方沁雪沉声道：“滚回去。”

“……是。”

云寂转身，只觉心脏像被掏了一个大洞，刺骨的寒风不断的灌入，一股脑的全部哽在喉间。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寂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正要去给药园浇水，却见好几个侍卫正挥着锄头挖那满园的药草。

“你们在干什么？”

他心中一颤，连忙上前制止。

侍卫无情地拦住他，冷声道：“这是将军的命令，谢面首不喜欢药味。”

第3章

因为一句不喜欢就要毁掉他培育了三年的药草？

云寂不可置信，猛然将侍卫推开，挡在了一株山茶花前：“这是我的东西。”

“将军府里何时有过你的东西？”

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是方沁雪。

她看着他，目光如冰：“拉开他，继续挖。”

云寂被侍卫们左右架着拉开，只能看着那锄头不断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他咬着牙，头一次压抑不住地带着哽咽恳求：“别挖了将军，我将它们养在房里，不会让谢公子闻到药味……”

方沁雪对云寂的哀求视若无睹。

不到半个时辰，园中便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与满地的狼藉。

方沁雪最后都没看云寂一眼，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带了一阵冰冷的风。

云寂看着地上沾染上泥土的纯白花瓣，从头顶至脚掌的血液全都冰冷了。

师傅说，山茶花赠与心爱之人。

他从入府第一年便开始种，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山茶花开了三次，他的心爱之人从未看过一眼，直到如今连根都不剩。

他捡起地上的一朵残花，已然被折辱地看不出在枝头时的高贵。

痛苦吗？绝望吗？

云寂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

明明见识过她的恨与无情，却还是心怀希冀。

妄想用自己的真心感化那颗冰冷的石头，简直是天人说梦。

他蜷缩着，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除夕夜，璀璨的灯火之中，女将军如月光般清澈温柔的眼睛，一眼便让他沦陷了五年。

直到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才恍然惊醒，睁眼已然是第二天了。

谢璟文的贴身侍女拿着盆，佯装惊讶的说道：“哎呀，没看到是姑爷，还以为是什么府中小厮呢。”

身上刺骨地冰冷，一阵风吹过，云寂忍不住颤了颤。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侍女，侍女只觉得那眼神好似有威压似的，让她将口中再多贬低的话语都吞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

方母雍容华贵的走过来，皱眉看着这里的状况。

侍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方母看了她手中的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让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