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他们预料的那般，他们没有进拘留所，而是来到了这座城市的中心。

明明只有百米高的楼层，却能带着他们不断上升，甚至到达了与云层平齐的高度。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所谓的王座。这栋隐藏在人间的擎天之柱的末端，一片接近星空的穹顶之上，游荡着无数类似极光般的东西。当他们进入那片空间时，漂亮的彩色光痕，带着缀满星光的尾翼靠近他们。

“……”

“…………”

不知名的语言在他们耳边响起。

一同响起的，还有系统提示：｛你接触到了原本只有梦想之王才能靠近的王座，它们庆祝你至甄至纯的梦想，同时准备跟你谈一项合作，是答应它们成为它们的同类，还是放弃这项殊荣以人类的身份面对终末，主线任务触发：梦想的选择。｝

何惊雨没去听它们在说什么，因为被兽场选中的世界都在生病，这些家伙是毒瘤般的存在。那么，不管它们所说的超脱世界多么美好，不管她是否真的能看见所谓更宽广美妙的世界，她的终局，只有死亡。

毕竟，人类对它们而言，可是饵料啊。

一路沉默的塞克，此时低声道：“珀洛，看着我。”

何惊雨回头的瞬间，只见男人身上爆发出极为明亮的光，只有一瞬的间隙，可在她的感知中，时间拉长，变得缓慢，她看见男人逐渐皲裂的五官，破碎的身体，而后从他身体中诞生的银色流光，如同一尾尾导弹，射向浮在半空的“极光”们。

“！！！”

难以形容的尖叫声，在头顶响起，刺耳疯狂。

何惊雨想起了很多东西，想起他说“人类无法战胜它们”，想起他每个场次中都引诱她主动献祭，想起他冷酷地将她按进水里窒息，又想起自己擒住他的后颈施暴，很多很多。

时间在她的感官中被无限拉长，可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兽场的提示再次出现：｛你识破了邪恶存在的阴谋，协助反叛者战胜了邪神，世界将为你加冕王冠，你是被世界认可的宠儿。完成主线任务：梦想的选择，获得积分150，经验150｝

但在兽场的播报后，何惊雨并未从场次中脱离。

时间像是被冻结了般，闪烁的星子敛去光芒，月亮藏在阴云之后，飘渺如纱的云雾静止，就连空气中缓慢浮动的尘埃，都飘在半空一动不动。

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塞克曾站立的地方。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很快，那些散落在周围的银光如同时间逆流般回到那里，勾画出男人俊美无暇的五官，壮硕的身体。

“你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塞克说。

何惊雨笑：“难道这不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时刻么？”

在开启直播之后，她便知道，只要是斗兽，都在某些存在的注视之下，虽然他们能从那些家伙那得到一些好处，可积分的使用方法太铺张浪费了。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昂贵的直播，还有人愿意去看。

后来她知道，因为那些观众在娱乐之余，也在收集信息。

收集信息，无可厚非。

方舟小队也在做。

除此之外呢？没有别的用途了？有的，那就是监视。普通斗兽之间互相收集信息，处在高位的神魔，则用以监视。监视被选中的“种子”有没有好好工作，监视对手的“种子”进步如何。再想得坏一点，神魔们以那些看好的“种子”当赌注，玩游戏，看他们被折磨虐杀，用以娱乐自己。

所以，只要斗兽在异界场，就会被监视窥探。

而她即使在现实世界，也算是处于异界场中，便意味着，她无时无刻不被监视。想要避开那些眼线，最好的做法，便是处在时间夹缝中――按照简易的说法，是“主线完成却没有传送离开的间隙”。

也就是此刻。

塞克说自己有伟大的理想。

但这说不定是愚人的手段呢？擅长PUA的男性，不是最喜欢弄虚假的人设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