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牙行交易,而一个月的冷清,足以让那些客商们,涌到两广总督府去了。而这,是监督大人不愿意看到的!
苏老爷真是一头老狐狸啊!夏天青看完纸条,把纸条点个火烧了,瞧着那一明一灭的小火花,这是夏天青人生中,目前面临到的最大的一场考验,赢了,那就什么都不晓说,若输了,连夏家所有的股都要让出去,甚至于这间货栈都保不住,到那时候,夏举人一定会幸灾乐祸,甚至会鼓动宗族把夏天青给赶出去,毕竟他是举人,又做过一任知县,身上还有个通判的前程。若不是父子有别,夏举人这会儿就能越过夏老爷成为夏家家主。而夏老爷不肯让位,只是因为要护住夏天青。
一条条,一件件,都让夏天青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一点退路都没有。那就,开始吧。夏天青低低地笑起来,翠柳正好走进来,看见他的笑就一脸疑惑:“你什么时候,笑比哭还难看,而且还很狰狞。”
“因为我已经没有多少,能让我自己感到高兴的事情了。”夏天青冲口而出,却让翠柳吓了一跳,这人说的话,绝对是真心话,想起这两天从伙计口中得知的夏天青家中的一些事情,翠柳不由感慨:“你娘说的是,你不能纳妾,否则的话,这纳了一个妾,就是后宅不宁。”
“你胡说什么?”夏天青的话中,带有斥责,翠柳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似乎有些不对,但翠柳还是叹气:“你瞧,若,罢了,罢了,我这样说,也不公平。”
“我娘是夏家佃户的女儿,八岁那年,因为父亲生病,就被卖到了夏家,做一些洒扫的事情,后来就到了大娘身边服侍,据说那时候,大娘待她很好,我娘说,在大娘身边服侍的日子,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不用去担心被人责骂,不用担心吃不饱,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夏天青突然说起他娘的事情,翠柳先是惊讶,接着仔细听下去,那这些美好,估计很快就消失了。
“后来,我娘没有说,她避而不答如何被我爹收了房,只是说,她怀上我三个月后,才被众人发现,我爹就让大娘铺了房,让我娘做了姨娘。我娘当时大怒,骂我娘是养不熟的狗,而我大哥,我大哥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时候,就对我娘冷嘲热讽。”
夏天青的表情有一些痛苦,其实翠柳知道,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夏太太,不能去指责自己的丈夫,那就把怨气,往无辜的丫鬟和夏天青身上撒。
“对不住,我不该这样说的。”翠柳十分诚恳地说,夏天青摆手:“你没有对不住我,我是我爹五十岁那年生下的儿子,大哥成亲早,我比我的侄儿,还要小了两岁,那时候人人都称赞我爹老来得子,是吉兆,但是只有我娘一个人,伤心落泪。”
十八岁的少女,跟了五十岁的老头子,就算人人都称赞她有福气,从吃不饱穿不暖的佃户女儿,一跃成为富户人家的姨娘,若运气好,夏太太没有了,难保不会再被扶正,从此就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可是只有那个过日子的人自己才知道真相如何,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太太的咒骂,下人们的轻视,甚至于,名为晚辈的人的冷嘲热讽。一个半主半奴的女子,又怎样才能在后宅过好?她守本分也好,不守本分也好,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挑剔她。
“所以竹叶姑娘,因为这些,才不想从良,而是想要给姐妹们挣一份,安身立命的产业?”翠柳的话让夏天青点头:“是,竹叶就是因为这些才不从良,她说,从良有什么好呢?离了这里,不过就是圈在后宅中,还是要和女人们争风吃醋,还是要和人勾心斗角。起码在这里,就算被人嘲讽,她也是为自己争,为姐妹们争。”
女人的一生,是不是就在这争上面,而男人们又不希望女人们争,所以有女则,有女德,让女人们恪守妇道,贤良淑德,妻待妾如女儿,妾侍妻如母亲。真是可笑啊,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却要像母女一样的相处。
翠柳很想放声大笑,因为这些,这些明显荒谬的事情,但翠柳只是悄悄地擦去眼角的泪:“所以你,一直很努力,就是为了自立门户,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