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视了一眼,李大郎就带着兄弟们行礼下去:“夏大爷,我们也是,也是被人蛊惑,这才上门来。”
“李大爷请起!”夏天青伸手扶住他们,对他们笑着道:“商人逐利,这本是我们的本等,别说你们觉得这事你们会做,就算换了是我,我也会徘徊一二,然后才会想,到底要不要做。”
“夏大爷着实太客气了。”李大郎这会儿简直是如坐针毡,对着夏天青不晓得该说什么,夏天青含笑:“这也是我说的,行会,本该是众人的行会,是该为大家谋福的!”
“说的太对了!”李大郎连连点头,又觉得这样不对,站起身对夏天青接连打拱:“夏大爷,您担待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穷狠了的人,听说有个机会就不管不顾地来了,若不是江大爷在这细细地说,我们还不晓得我们做错了。”
说着李大郎又要带着弟兄们给夏天青磕头,夏天青双手扶住他:“商场如战场,这也是平常事,我并不会怪罪你们。”
这句话说的李大郎越发惭愧,跟在夏天青身后的伙计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说笑一会儿,夏天青又让伙计重新去要了一桌子菜,众人围着团团坐下,这回就是夏天青在说话了,就听夏天青在那说他对行会的设想,听到以后行会不会再直接从商人们手中买货物,而是像原先一样,让牙人们从中说合。李大郎就拍了下桌子:“好。好,能有这样说法,我们就放心了。夏大爷,我也不瞒你,我家中又个堂叔,也是曾在这广州做过生意的,只是后来折了本。他常说,这地方,遍地都是黄金,就看你肯不肯去捡,还说,这里的人,都要小心谨慎。我们兄弟听了这些话,又商量了好几年,这才凑了些银子,贩卖了些货物,来到这里。”
翠柳听着李大郎说的经历,看来来到这里的商人,不管本钱大还是小,赚的多还是少,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发家致富,毕竟,吃那么辛苦,就是为了赚钱。而行会,从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李二郎已经开口说话:“行会开头还好,后面越来越过分了,我们又没有门路,就算是来到你家,也是求了许多人,才寻到的。”
难怪那日,伙计对翠柳那样横眉竖目的,原来这地方,一般人还不能来。行会想从中赚多多的银子的心,昭然若揭。夏天青已经叹气:“是啊,行会,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夏大爷,您放心,您以后说什么,我们兄弟们都会去做,我们苦了这十多年,不外就是多赚点银子。”
“对,谁不想让婆娘穿的好些,儿子读书的笔墨银子不费事。”李大郎的兄弟们也激动地喊起来,还有一个尖着嗓子说:“我啊,还想再娶房漂亮媳妇呢!我这断了弦,都三年了,还没说好媒。”
众人都大笑起来,那人不好意思起来。夏天青站起身:“是,大家都这样想,那就最好不过,明日,我就会去行会,你们都跟我去。”
“我也可以去吗?”翠柳激动地问,夏天青摇头:“你不行,你还是要在这货栈里,好好地学你要学的东西。”
就知道夏天青不会让自己去,翠柳有些泄气地坐下,李大郎已经笑了:“江大爷在这,若还有我们这样的人来寻事,江大爷一张利口,就说退众人,也不用再去寻夏大爷了。”
众人放声大笑,翠柳也只得勉强笑了笑,喝了几口酒。
酒足饭饱,李大郎带着弟兄们告辞,也带走了那口箱子。看着他们离去,翠柳不由感慨地长叹一声,夏天青转头看着翠柳:“你叹什么气。”
“我就在想,你是怎么想出法子,要人家珐琅改个式样。”
夏天青的神色变得更奇怪了:“这你都想不出来?要晓得,我们是去买货的,买货的人想要个什么式样,卖货的难道不能立即改了。”
是啊,说的有道理,翠柳用一根手指撑着脑袋:“但我觉得,你既会读,又会写,还会算,为什么昨儿骗我,不会写,只会读一点点?”
这?夏天青随即就想起来,他淡淡一笑:“我做事,难道还要跟你交代?”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