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牙人,那你这会儿已经不是了?大人,我瞧啊,必定是这人被陈老爷赶出行会,挟私报复。”周大人着急的不得了,一定要维护陈老爷,而刘大人也知道周大人的意思,但陈老爷平常送的银子送的十分殷勤,因此刘大人只嗯了一声,就对吴事忙道:“那你现在是在何处?”
“小人并不是被陈老爷赶出行会的,小人是自己出的行会,因为小人已经看不过去,看不过去陈老爷在行会之中,一手遮天,胡作非为,甚至于,暗自命人私越关口,却在填写册子的时候,把自己那些没有缴过税款的货物,写在册子上,把别人缴过税款的货物,不写上去,此等行为,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吴事忙的语气还是那么恭敬,陈老爷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你,你……”
“大人,陈老爷还伪造了关上的册子,私下总是用两本小册子在使用!”吴事忙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小人从账房中带出来的一本小册子,还请大人看看,这小册子,是不是连暗纹和编号,都和大人手上所用的那本小册子,一模一样。”
衙役把吴事忙的小册子递到周刘二位面前,刘大人举目一看,的确是一模一样,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上面的货物有些不一样。两本小册子,哪本真,哪本伪?刘大人一时难以抉择,而陈老爷额头上的汗已经落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伪造的小册子,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陈老爷把它们藏的很紧,就算是陈家自己的下人,轻易也进去不了那个屋子,吴事忙怎么就拿到了这个小册子,并且用这个小册子,指证自己?
不过陈老爷仗着自己送上的那本小册子是真的,于是陈老爷站起身,语气也变的更加恭敬了:“大人,这吴事忙,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在我行会之中,也让众客商怨声载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胆大包天,竟然伪造关上的小册子。还请大人明鉴。”
“有没有伪造小册子,陈老爷,你心中是最清楚的。”吴事忙看着陈老爷,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陈老爷真想打吴事忙一顿,但在公堂之上,陈老爷不敢造次,只能等着刘老爷。
“两本小册子,暗纹和编号一模一样,其中定然有一本是假的。”刘大人看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面有本小册子是假的,只是哪本真,哪本假,关系重大。因此周大人也不敢轻易说出来,只对刘大人道:“大人,您瞧,这里面,只怕是……”
“此事关系重大,不如就送到监督那里,由监督定夺。”刘大人踌躇一会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周大人一听就着急了,如果送到监督那里,来来回回,就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情,这件事,一定要在今日给陈老爷一个交代。
而此时吴事忙已经高声道:“大人,这缴纳税款的货物,都有关上放行的条子,而关上的条子,都有凭据在那里,大人何不调出底档,看小人送上来的小册子,和底档是否一样。”
这每年的小册子,送到关上要核对数目,陈老爷自然是能把这账做的太太平平的,但是这会儿事情紧急,陈老爷的账还没有做完,听到吴事忙这句,陈老爷差点就要喊出,千万不要了,但陈老爷也知道,喊出这句话,就证明自己心虚,因此陈老爷只是恭敬地:“大人,此人心胸狭窄,都是在胡说。”
调底档,这是个麻烦的事情,刘大人在那踌躇,而老苏已经道:“周大人今日您说,说我从关上拿到的条子不过是贿赂了衙役,被衙役私下盖了一个印,我拿着出去的,那我想问大人,大人衙门里的印,难道也是随便就能盖的?”
这衙门里的印,当然不是随便就能盖的,周大人当时说这话,不过是恐吓翠柳,谁知却被老苏追问,周大人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看了,刘大人迟疑一会儿:“既如此,你们三人都暂时收监,等我查了底档,再说。”
“大人为何要把证人也收监?”老苏的目的,就是不能让自己进监狱,开口就反问刘大人,刘大人不由愣住,尽管这关上的官员和平常的官员不一样,不能随便收人进监,但平民百姓谁会管这些,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