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吮到红肿发麻才被放过,陈徵的吻蔓延到下颚和耳尖,韩疏阅被他柔软的发丝搔得有点痒,这才轻轻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我腰快断了。”

本意是想让陈徵放开他,却没想下一秒他被腾空抱了起来。吓得他赶紧按着陈徵的肩膀,脸上带了点愠怒:

“你干嘛?”

陈徵还装作无辜地歪了一下头,“帮你省力。”

“……放我下来。”

陈徵不为所动,依旧保持抬头的姿势注视着他。韩疏阅很少有这样俯身观察陈徵的时刻,上一次可能还要追溯到12年前,对视了几秒后他想起在宿舍初次和陈徵说话的场景。

那时候他对陈徵的突然到来还感到不适应,所作所为貌似也没有非常友好,但不到15岁的陈徵那时候就镇定自若到好像一棵根本不在意周遭环境的青竹,兀自沉默而飞快地生长着。

他这么想着,再次低下头吻住了陈徵的嘴唇,这个吻蕴含着浓厚的缱绻意味,珍重到陈徵都不敢回应。

“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俩在楼下胡闹了太久,引得好几拨路过的学生不断侧目,韩疏阅怕陈徵明天又被人挂上表白墙吐槽,不得不出言打断。

脚虽然落了地,但陈徵的手像长在他腰上似的不肯放开。

“你把我也一起带回去吧,嗯?”

韩疏阅今晚还有正事儿,而且陈徵真的跟他回去了又得半夜再回学校,实在是折腾。他故作严肃地“啧”了声,严词拒绝:

“不行。”

过了几秒陈徵还是先败下阵来,低头贴着他的发丝嘱咐了一句:

“开车小心,回家了给我发消息,我会看。”

“好。”

韩疏阅回家后给陈徵报了平安,然后换了套衣服又出门了。

车停在鹿山路酒吧街的一家清吧门口,他推开门走进去,目光环顾一周,看见了正冲他打响指的金雨辰。

金雨辰注意到他手里尚未收起来的车钥匙,拧开桌上的苏格兰威士忌倒了两杯,麦芽色的酒液顺着浑圆的冰球落入色彩迷幻的水晶杯里,他把其中一杯递给韩疏阅,脸上的笑容是非常适宜灯光氛围的轻佻。

“约我出来喝酒还开车?你有点没诚意啊。”

韩疏阅冷冷地看着他举着杯子的手,没有接,金雨辰也不勉强他,把被子重重放在他面前的玻璃桌台上磕出一声响来,又将自己的那杯一口喝下大半。

这间威士忌酒吧的酒很纯,老板之前因为工作和韩疏阅有过交集,因为性格相投这几年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这也是韩疏阅把人约到这间酒吧的原因。

他不保证今天会发生的任何事,如果谈话不顺利,金雨辰或者他都有失控杀了对方的可能,那至少在熟人的酒吧他会稍微安全一点。

金雨辰端着一副熟练的姿态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冰球撞击杯壁击打出清脆的玲珰声,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地从韩疏阅的手指一直侵蚀到脸上,嘴角始终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来了又不说话,我记得你高三不是和姓凌的那小子挺能说的嘛,见到我就哑了?”十米开外的舞台上在演奏经典的布鲁斯曲,他看着韩疏阅越紧绷自己就越放松,“不过小哑巴长得倒是比高中时更漂亮了,上次餐厅门口那个是你男朋友?”

韩疏阅皱着眉听他提到陈徵,用了很强的意志力才忍住不把桌上的酒泼他脸上。不愿和他浪费时间,他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夹,越过桌子扔进了他怀里。

金雨辰不解地接住厚重的文件夹,甫一翻开脸上的笑容就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是你父亲名下所有公司最近5年的营收报表,以及你个人转移到S国的资产清单。其中你父亲作为法人的三个公司有两套营收账目,虚构合同金额超过20亿,你在S国至少也要两套非法所得房产,我说的对吗?”

韩疏阅冷静地抱臂看着他,他出门前换上的黑色衬衫材质硬挺,让他气质显得更为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