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今天早上才落地海市机场,先去学校简单交了一个会议报告就回家整理了一番,然后匆忙开车来接韩疏阅下班。

今天周五,又是情人节,市中心拥堵非常,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两个人进餐厅时都颇有些饥肠辘辘。

现下饭也吃得差不多,韩疏阅工作群里的消息一直在响,他干脆开了免打扰将手机倒扣在纯白的蕾丝餐桌布上,隔着一块颜色可爱的四寸柠檬无花果慕斯蛋糕和陈徵静静对视。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正在眉目传情温情脉脉的小情侣。

但不是很凑巧,温情脉脉和他们今天的关系不大,韩疏阅其实是来和陈徵提分手的。

陈徵用干净的餐刀分了一半的蛋糕,装在小巧精致印着铃兰花纹的瓷盘里递给他,随后手放下去,落在了大腿上。

韩疏阅叉了一小口低头吃了,是他喜欢的口味,不过分甜,柠檬的酸裹着淡雅馥郁的无花果肉颗粒。他冒出一个想法,等下若是陈徵拂袖走了,自己要再打包一块这个蛋糕。

他想完抬头,发现陈徵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过剩下的蛋糕。

“你不尝尝吗?还挺好吃的。”他捏着叉子问陈徵。

韩疏阅感觉陈徵到好像有点紧张,对方只回了一句你吃吧,我有点饱了。

不过今天韩疏阅不太想让自己太过在乎陈徵的情绪,毕竟这样只会让他自己的情绪更加的不好。

见陈徵依旧没有动餐具的意思,他也不勉强,只是同样放下叉子,用很平稳地语气说:

“陈徵,我们谈谈。”

“嗯?”陈徵终于把手抬到了桌子上,上身微微前倾,漂亮的黑亮的眼睛透过镜片注视着韩疏阅,“谈什么?”

陈徵表情是可能有一点想微笑、但又忍住了的样子,韩疏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又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真的会让陈徵真的忍不住笑出来。

“我在想……”

很奇怪,韩疏阅刚说了三个字就有一种锯刀在剌自己的喉咙的错觉,如果没有,为什么会发不出声音的同时又感到呼吸困难呢。他甚至真的不自觉做了个抬手的动作去摸锁骨上方的脖子,冰冷的指尖抵着微微凸起的喉结,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和血迹。

窗外的北风和江水似乎一起形成了浓雾,将他们包裹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他的内心挣扎了宛若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但又没有确切的时间在流逝。不过其实在旁人眼里也就那么大概四五秒罢了,韩疏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想,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他痛下决心后抿了抿唇,话一旦说出口,先前胆怯就宛若一张终于绷断了弦的弓,他立刻做好了覆水不收的准备,于是重复强调了一遍:“我想分开了。”

陈徵当然听到了他的诉求,但还是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堪称天才的大脑没有遇到过这种能让他几乎死机的复杂问题,于是在韩疏阅认为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给与回应。

于是韩疏阅又只好继续问:“你呢,觉得怎么样?”

陈徵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试图用还飘着浮冰的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来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为什么?”

韩疏阅和陈徵都不是那种会将分手挂在嘴边的人,相反,他们的恋爱关系有些过于成熟与健康了。三年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没有发生过超过五分钟的争吵。在这样平静的恋爱关系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分手的局面呢?

可惜此时此刻,韩疏阅明确地预判了陈徵的反应,他等着陈徵问出这三个字,于是马上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自己预先想好的答案:

“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我的生活和工作的压力都很大,但和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我们生活的步调不是那么契合。而且当初说好的我们试一试,现在这么久了,我觉得试下来结果不算太好。”

陈徵又喝了一口水,韩疏阅注意到他深深呼吸了两下,宽松衬衫下的胸膛有明显的起伏,然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