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上方又传来声音:“她什么话都没说?一言未留就离开了?”

常喜心中咯噔一下,陛下这是不让放人离开的意思?那他随便放了薛大夫离开,就是惹了陛下的不悦。

但他心里又觉得实在冤枉。

陛下也没交代这绝不能放薛大夫走,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薛大夫就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自从人和离之后,恨不得在人家住下。薛大夫要走,他定然也不能拦啊。

“……是。”常喜诺诺道。

殷胥眉目沉下,薄唇微敛。

常喜心道,这绝对是不想放人走。

殷胥垂目望着茶汤,唇角渐渐压平,蓦地又忆起昨夜。

夜深酒重,红绡帐下,她哭得眼睛都红了,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低声哀求着,明眸饱含水意,神情是少见的可怜。

那般缠绵之后,她竟这么走了。

竟一言未留地走了。

殷胥握着杯盏,缓缓收紧,心中头一回生出了一丝不敢置信。

常喜心里咋舌,陛下折腾了人一晚,晨起还不肯放薛大夫走,还要再折腾,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一点?薛大夫瞧着挺柔柔弱弱的,也未必受得了啊。

当然,这话常喜绝不敢出口。

常喜只试探着道:“那奴才现在把薛大夫再传唤回来?”

殷胥顿住,半晌道:“不必了。”

他是有些话想同她说。

只是一晨起,根本不见了人的踪影。

殷胥眉目轻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是昨夜还不够?分明哭得那么可怜,又是声声哀求,可一醒就连忙跑了?

殷胥放下茶盏,略抬了抬手,常喜顺意地要退下之时,殷胥端起残酒,放在鼻下略嗅了嗅,又唤住常喜。

“将这酒交予太医院,查查里面究竟放了何许药材,有何效用。”

常喜有些疑惑地接过,这酒送到陛下这里之前都是经过太医之手,又有人试喝过的,怎么突然又要查?

但常喜自然也不多问,只躬身接过,交予了小太监,又低声嘱咐了一番,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日头清浅地浮动下来,映照在殿内,黑漆长案之上纹路流转,微黄茶汤轻漾,窗外的树梢挂着积雪,在暖意都融化。

殷胥饮尽杯中的茶后,端着空盏思索了半晌,而后起身行至了多宝架旁,从其上取下长条形的红木匣子。

匣子之上雕的龙凤栩栩如生,精美的纹路在日光之下分毫毕现。

打开之后,里面是封明黄色的圣旨。

殷胥抬手拿了出来,并未打开来看,只一点点攥在了掌心,眸光沉幽。

既行了床笫之欢,应当是心仪之意,她应当该给他一个名分吧。

殷胥拿着圣旨,忽地又想起昨夜,握着圣旨的指节顿住。

她同沈文观没有夫妻之实。

沈文观的妾室有孕,说明沈文观本身应当并无隐疾,那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

她同沈文观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她对沈文观没有那些所谓夫妻之情。

也就是,她根本不心仪沈文观。

殷胥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很快又在克制中轻压下去,眉目瞬而轻快了几分。

他瞥了一眼滴漏,垂目思索了下。

她昨夜在太医院当值,今晨本也该是归家的时候了,所以她现下应当在家中。这个时辰去往那里,大抵能一同用午膳。

如此想着,殷胥已出了宫。

静安坊,薛家。

幼青回来之时,尚是清晨,宅院外的柳树之上冷冷地挂着白霜,日光才刚刚照耀下来,尚不算最烈。

直下了马车,回至了家中。

幼青看见熟悉的宅院,进去之后看见熟悉的装设之后,坐在熟悉的榻上时,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玉葛本也知道幼青今日回来,可没想到竟会回来得这么快,烧水的婆子还正在后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