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说到底还是怪幼青那个假清高真小人的御史爹,要退婚,还要自个的声名,最后却把这一切推到旁人身上,害幼青受这么多非议。

奈何说他真小人,还没什么人信。

长宁也是不明白,怎么这么多谣言,她回长安时就甚嚣尘上。

皇兄下了暗令,也多次辟谣,奈何宫内宫外屡禁不止。

所有人也是没想到,陛下和长宁公主竟会出现,更没有想到陛下和公主竟然为薛二说话,还说退婚不是薛二的错。

众人在底下神色各异,有人是信了,可大部分人还是不信。

首先当年那婚,肯定不是太子这头的人退的,是薛御史进宫去求的陛下退婚。能把薛御史那么个清正刚直的人逼得退了婚,不是薛二闹,还能是怎么一回事?

坊间传言,还是很合理的。

幼青更衣罢,回来时立刻顿住了。

筵席中人声鼎沸,隔着遥遥人群,他侧身而立,像是有所感觉,望了过来。

幼青垂下头,避开这目光,行礼后便寻了个理由,彻底离了筵席。

殷胥回过视线,眼眉沉敛下来。

这头沈文观瞧见幼青走了,从先前起就觉察出的不对劲浮上心头。

陛下怎么会为薛二说话呢?

指不定这是陛下想出的新计谋,若是逼着臣妻进宫,那闹起来也不好看,有损陛下声名。

所以陛下先装作对薛二有意的样子,把薛二骗进宫当女医,然后就可以在背地里随意折辱了。

旁人还得赞陛下大度,任人唯才。

真是一举两得。

陛下心机真深,真可怕。

沈文观坐不住了,还是得提醒一句,让薛二赶紧回扬州去,于是忙忙地起身告退了筵席,赶紧去追薛二。

殷胥在席间,侧目落了一眼,随即平静收回目光,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长宁望着这一幕,不由得心道这沈文观还挺粘幼青,正当长宁暗自猜测之际,殷胥已然兀自起了身往外而去。

顿时长宁暗暗吸气。

皇兄这是要做什么?

沈文观出去快步没走一阵,便在临水的亭子那里追上了幼青,她披着斗篷,坐在长凳上,微微侧头靠着石栏,像是在望秋夜泛起冷气的池水,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来了人,幼青起了身,往外而去,沈文观忙追上道:“我有要事要说。”

幼青:“你说便是。”

沈文观道:“今日陛下莫名奇妙出现在了筵席,你瞧见了吧。”

幼青:“嗯。”

沈文观继续:“陛下还替你说话了,说退婚不是你的错。”

幼青:“嗯。”

沈文观以为幼青没懂:“我是觉得这其中定是有诈,依我看,说不准是想给你和好的希望,骗你入宫,你可不要相信。”

幼青垂下了眼。

何论和好?是已彻底断了。

沈文观道:“反正你千万不要轻信,就如同之前所说,秋猎罢就回扬州去。”

幼青道:“我知道,会走的。”

后方蓦地传来声音,冰冻至极。

“要走?”

幼青蓦地回头,殷胥立在不远处。

第13章 唤她的小字。

山林萧萧瑟瑟,湖中残荷凋敝,滴翠亭中冷风穿堂而过。

沈文观侧头望一眼幼青,又悄悄抬头瞥一眼前面不远处的帝王。

他处在其间,顿时只觉寒风如刀,道道都是刺骨的冷,额上冒出豆大的汗,行罢礼后,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当沈文观苦思冥想之际,年轻帝王先开了口:“谁要回扬州?”

霎时,沈文观浑身一寒。

这个时候,定然不能说实话。

陛下本就恨薛二,刚还想着办法把人弄进宫磋磨,现在就听着人要跑了,不高兴都算好的,怕是一怒之下就不装和善了,直接寻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