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青哦了一声,又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么多恩怨,他也没有欺负过我,往后也不会。”
毕竟他已放下了。
沈文观目光深沉,肃然起敬。
其实他觉得传言,还是有一点真实。
不过他有一点自己的思考,他倒是不觉得陛下心中有喜欢,若是还喜欢,就不会这样强迫,把人弄哭了。
若说是恨意,这才说得通,此番就是奔着折辱去的。
陛下也是禽兽,仗着权势,就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就是当初被退了个婚吗?
心胸放宽广点,有什么好计较的,至于这么欺负人吗?薛二那么个冷硬的人,都被折磨得哭了。
虽然他和薛二并无男女之情,但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夫妻,薛二人冷淡了些,但很是义气,很有情怀,还救了柳月,怎么着也不应该被欺负成这样。
薛二也是真的人品好,两人闹掰成这样了,还在为陛下说话,还说不是欺负。
“你不用解释,我都懂。”沈文观道。
幼青望着沈文观,虽然也不知道他懂了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明白就好。”
沈文观道:“没有欺负,那就还是有点矛盾,对不对?”
幼青顿了一瞬,点头嗯了声。
沈文观这才接着道:“你昨儿不是跟陛下起矛盾了么?今儿个陛下就受伤了,听说伤得还不轻。”
扑通一声,幼青手里的书落了地。
沈文观还无知无觉,摸着下巴道:“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我还听人说呢,就是射猎时候受的伤,陛下还不让传太医,只自己包了下。”
真是狠人,对别人狠就算了,对自己也狠,有太医不叫,非要继续射猎。
沈文观转念又想,陛下当年上战场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点小伤估计不算什么,但说出来,也算是间接为薛二出气了么。
正当沈文观暗自出气之时,玉葛却瞧见幼青的脸色,唇色泛起了微微的白。
下一刻,幼青下了逐客令,沈文观瞧着幼青的神情怎么也不像是高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着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啊。
看着欺负自己的仇人受伤了,不是应该爽快吗?怎么瞧着还有点担心呢?
沈文观忽地又想,薛二是大夫啊,大夫救人那当然无论亲疏,就算看着仇人受伤不治,肯定心里是不忍的。
嗯,一定是这样。
玉葛瞧着幼青,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含蓄道:“有太医的。”
幼青道:“我知道,不会犯傻的。”
玉葛稍稍放下了心。
月上柳梢头,更漏声声。
守夜的丹椒,一脸迷惑地看着幼青从床上起了身,换上见人的外衣往外走。
这么晚了,这是去哪儿?
第10章 郎有情而妾无意。
夜色静谧,鸦声奚落。
幼青快步行了一路,直到瞧见那幢熟悉的院落遥遥掩映在重重海棠之下,棠棣院三个字在黑色牌匾下若隐若现。
昏黄灯火与隐约人声从里面透出来,幼青抬眼望着,脚步顿住。
正在这时,丹椒拿着斗篷手炉匆匆追了上来,一边轻声抱怨风大天气冷,一边给幼青披上。
正在披斗篷的时候,丹椒眼尖地瞧见了幼青手里握着的黑色瓷瓶。
她也跟了幼青有些时日了,一眼瞧见这瓷瓶就能认出来,这种瓷瓶只装幼青自己做的伤药,药效极其的好,因着药材昂贵,制作过程更是费心费力,旁人千金恐是求不得一瓶。
这是要给谁送?
幼青注意到丹椒的目光,将瓷瓶往衣袖里藏了藏,又垂了下眼,先开口道。
“长宁给我递了信,说是有人伤重,我怕性命有虞,所以来瞧瞧。”
丹椒忙应是,突然想起好像没有见长宁公主传信来,但她马上摇摇头,她有好一阵子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