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当然,幼青现在不知道,她后面为此,多做了多少身寝衣。如果知道的话,她今日是绝不会就此应下的。当然,只能是悔之莫及了。

车马一路出了城门,又往郊外而去,最终在一座山前停下。

幼青下了马车,望见这半山腰上的道观之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幼时便是在这座道观中待了好几年,也算是在这道观中长大。

二人沿着石阶慢慢往上走。

殷胥道:“幼时生辰之时,有州因着干旱起了灾荒,朕便来了此道观祈福,恰巧往后几日就降了甘霖,朕便年年生辰都来此祈福。也是后来才知,你从前是在这道观长大的。”

幼青这才回忆起来,她幼时每年有一日,道观都会戒严,余夫人会让她待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看书,不允许她出门。

“每逢那日,我都不得出门,原来是因着陛下。”幼青道。

殷胥笑道:“是朕之过,对不起窈窈。窈窈想要朕如何赔罪?”

“这罪过可大了。”幼青慢慢地道,“陛下就……以身来还吧。”

殷胥忆起上回光景,讶然中又生起几分逗弄之意。

“以身来还,朕倒是可,只是窈窈下回可还哭?”他戏谑。

幼青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越说越说不清楚。

幼青脸愈发红,最后直接恼了,彻底咬住了唇。殷胥见着人恼了,压下唇角的笑意,又轻声哄劝着道歉。

如此这般,一路行至了道观前。

匾额上书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太平观”,道门应是新修缮过的,旁边刻了对联,外头是荫荫的树木,只是刚抽出嫩黄的新芽,在黄昏的暮色里招招摇摇。

两人在道观里慢慢地行了一圈,又回至幼青从前住的屋子,那里还同原来保持一样,屋子虽小且简单,但该有的都有,处处都是昔日的痕迹,有曾遗落下的话本子,曾玩过许久却找不到的九连环,有破败的小泥炉。

幼青如数家珍地讲这小泥炉的妙用:“不止是烧茶,热酒,还可以烧番薯烧鸡……”

又说起门外的小躺椅,“夏日里在这里乘凉,最是舒服了,我师父还会挂了驱虫的香囊,一点蚊子都没有,夜里很是凉爽怡人。”

“我小时候最烦看书了,可偏偏要日日看夜夜看,年年看月月看,还要认药材练灸法,不过后来才觉得,读书是真的好。”幼青道。

殷胥听着这些,眸中已溢满了笑意。

这里仿佛出现了个小糯米团子,故作乖巧地坐在桌案前,一脸苦恼地看着书,从窗台里望着窗外的绿树鸟雀,笔墨弄脏了脸,也浑然不觉,只是眸子透亮而生动。

殷胥低头望着幼青,轻轻将斜了的玉钗扶正。

其实幼青想去瞧瞧,他在道观里的落榻之处。

殷胥笑道:“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一来,朕每回来只住一日,二来东西大抵也都收拾得干净了,不会留下什么,三来,朕所居之处本就是很无趣。”

虽是如此说,殷胥还是携着幼青,凭着记忆寻到在小道尽头的袇房,此处十分幽静,四面都栽了湘妃竹,葱茏的绿色清新可人,晚风一吹过,竹叶轻打着飒飒作响。

待走进去之后,幼青才知方才的话,的确没有骗人。

袇房内极为冷清,唯余桌椅床榻之类。

殷胥行至南窗下,抚着几案道:“此处,原放的是古琴,旁边这里摆有香炉。”

中间会隔着一架屏风,桌案上会摆着棋盘,西边是书架。

“朕幼时也不过是,读书下棋,弹琴品茶,偶尔射猎,同现在也无甚差别。”

幼青好奇问:“陛下小时候便是如此?不贪玩吗?”

殷胥道:“也许天性是想贪玩的,只是重重规矩束着,一日一日便成如此了。”

其实幼青都可以想象的到,一个小小少年,玄衣金带,发冠戴得端正,俊朗的眉目尚未褪去稚气,但小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