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豫白苦笑:“那便好。”

是的,他爹从来都没有谋逆之心,前世也是因他的撺掇,才会反叛。

说到底,他褚豫白是最大的祸端。

殷琉双说的一点没错,他真该死。

褚将军不解:“你这是何苦?之前不是拒绝她数次?”

“……爹,这是我欠她的。”

褚豫白心中苦涩无比,他摆摆手离开。

“爹,我有些醉了,回房睡了。”

“祝您诞辰快乐,百岁无忧。”

殷琉双回到宫中。

心中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褚豫白疯了。

一想到那些画,殷琉双就觉得恶心。

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紧紧盯着她,简直毛骨悚然。

她不敢想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褚豫白还做过什么荒唐事!

她真的能斗得过他吗?以她这拙劣到谁也瞒不住的手段。

殷琉双颓然躺下。

指尖轻轻摩挲那枚小小的玉坠,殷琉双喃喃。

“喻臣,你在天上看着我吗?”

“你会保佑我吗?”

她对喻臣所说的所有话,都注定再也得不到答案。

殷琉双正在梳发。

乌黑亮丽的头发,瀑布一般垂在肩头。

殷琉双忽地想起前世,她死的那一天清晨,她也在梳发。

那干枯发黄的发,比冬日的枯草还要丑。

殷琉双漠然看着镜中自己。

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换不来喻臣的一条命。

这时,忽然来了不速之客。

“公主,首辅大人求见。”

殷琉双眼都没抬一下。

“不见。”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片刻后,玉珠又端着一个锦盒进来。

“公主,此物是首辅大人送您的,他说若您不收,他便日夜不休地前来。”

殷琉双颦眉:“……放一边。”

这褚豫白又想耍什么花样?

她才不愿整日都见到褚豫白。

殷琉双只瞥了一眼那锦盒,模样朴素,嵌了一颗琥珀石。

没有多看,殷琉双随手丢在一边,便忘记了这个东西。

下午。

殷琉双出宫去面见父皇,她要请父皇帮忙,为她寻一位太傅。

殷琉双学了四书五经,却从未学过朝政与兵法。

她曾经以为,作为公主,她本该一辈子都不会去管这些。

走到殿前,却迎面撞上一人。

是褚豫白,他还在殿前。

殷琉双皱眉:“首辅大人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褚豫白满不在乎道:“臣以为,面见公主便是最重要之事。”

殷琉双漠然:“本宫与首辅大人向来没有交集,能有何事?”

在大庭广众之下,殷琉双还是会与他周旋一二。

褚豫白行礼,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