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跪下求饶:“首辅大人,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褚豫白声音是咬牙切齿的:“晴婉的一条命,你以为这番就能两清吗?”

殷琉双满目空洞:“我没有害她,我只想活下去……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她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出血来也不觉痛,似行尸走肉一般只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

见她如此模样,褚豫白眼眸都染上一层猩红,狠狠掐上她的喉咙:“你这贱命,也配得到她的原谅?”

喉中渐渐咸腥弥漫,无法呼吸,殷琉双慌了,艰难挤出声音。

“放开……求……你……”

为了活命,殷琉双拼命地抓挠,指甲被磨得残损不堪。

挣扎间,玉坠“咚”一声掉落。

饱经摧残的玉坠终究还是裂开了,宛如她支零破碎沉入谷底的心。

殷琉双的视线死死盯着那碎掉的玉佩,手上力道一点点松懈。

想要活下去,太难太难了。

喻臣,父皇,对不起,我终究是要食言了……

褚豫白顺着她的视线,气极反笑。

“还奢望那条狗来救你?”

他狠狠甩开殷琉双。

殷琉双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麻木地笑:“我是错了……”

“我最大的错……便是爱上你。”

褚豫白喉咙一紧,死死盯着殷琉双的双目彻底猩红,冷冷吩咐。

“死不悔改!来人,将这贱人拖去军营!充军伎!”

语落,便有侍卫上前将殷琉双拖走。

殷琉双竟毫不挣扎。

她看向褚豫白,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满目死寂。

“褚豫白,我恨你。”

明明毫无情绪的一句话,褚豫白心口忽地如被锁链勒住一般。

他看着侍卫将殷琉双拖走,手攥得死紧,那个‘停’字却一直被压在喉咙里。

回程的马车路过吕晴婉坠亡的那条河。

看着河中湍急水流。

褚豫白告诉自己,无论殷琉双下场如何,都是她罪有应得,无需心软。

马车进了城。

忽地,一声勒马嘶鸣在马车前响起。

褚豫白掀开车帘。

来人是他的至交好友,大理寺少卿江叙旸,按理,他现在应该还在江南查案。

“错了!都错了!”

江叙旸神色焦急古怪,一见他就跳下马来。

褚豫白不明何意,心口却忽地一抽。

“何事?”

江叙旸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中千言万语此刻化为一句话:“吕晴婉没有死!我在江南找到她了!”

褚豫白瞳孔骤缩。

晴婉没有死?当时分明找到了她的尸首!

来不及多想,下一刻,褚豫白骑上江叙旸的马,朝城外军营奔去。

靠近军伎营。

不堪入耳的声音入耳,褚豫白心脏猛地勒紧。

他几乎是冲进去,就见一衣衫不整的男人愤然拔剑。

“你这死贱人!竟敢咬我!”

而那男人身下不着寸缕之人,正是殷琉双!

褚豫白双目猩红,厉声呵止。

“住手!”

男人被吓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