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洲适时收回手,见她依然神色不安,吩咐她做事。
“我屋里有个木柜,里面有个白色小瓶,你帮我?拿过来,再撕下一块布条。”
明桃忙应了一声,进了主屋,在屏风前犹豫一瞬,还是进去了。
幼时她常去庶兄房里, 就当?李清洲也?是她的哥哥,妹妹进哥哥的房间, 没什么好怕的。
迈进室内,独属于?李清洲的味道将?她席卷, 明?桃还是微微红了脸,故作镇定地扫视一眼, 还挺干净的。
不过床褥有些乱,衣裳也?东一件西一件,床角还胡乱搭着?一件, 裤腿已经掉到地上了。
明?桃皱眉看?了过去,想忽视, 毕竟这是李清洲的屋子, 可?她爱干净, 有些看?不过去。
挣扎一番,她还是走了过去, 两指勾起裤腿往床上甩,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一件,一团白应声掉到地上。
明?桃随意瞥了一眼,面色猛的涨红。
“明?桃?没找到吗?”
院子里传来李清洲的声音,明?桃的脸更是红得滴血,含糊地应了一声,抖着?手?从柜子里找出白色小瓶,又剪下一块长条布。
她绣工极好,使剪刀自然也?不在话下,可?一块布竟剪得歪歪扭扭,明?桃也?顾不得什么了,做完这些赶紧低头走出来。
李清洲刚拔下那块碎瓷,幸好扎的不深,血流的也?不算多,他从明?桃手?里接过布条,撒上药粉,干脆利落地系紧。
抬起头,明?桃面红如血,眼神飘忽。
李清洲多看?了她一眼,料想她定是在他屋里看?到了什么,提了彼此尴尬,索性没提。
他又吩咐明?桃:“把饭端出来吧。”
明?桃终于?找回了神智,讷讷道:“那个鸡蛋……”
“添了一碗水便是鸡蛋汤,凑合喝。”
是诶,明?桃眼睛亮了亮,怕在锅里太久变凉,赶紧去盛。
吃过午饭,明?桃底气不足道:“清洲哥,明?日我?一定能炒出一盘菜,你想吃什么?”
李清洲想了想,“肉。”
炒肉啊,明?桃看?向挂在灶房里的腊肉,应该……挺好做的吧?
晌午的碗是明?桃来洗的,李清洲知道她心里愧疚,总想着?做些什么补偿,也?就没拦着?。
四个碗而已,明?桃没烧水,用冷水简单又快速地洗了洗,最后还是冻得满手?通红。
李清洲看?着?她反复搓手?,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是热的,可?是他不能说帮她暖一暖。
“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用汤婆子和手?炉,”李清洲道,“过两日我?去镇上给你买一个。”
明?桃笑容凝滞,勉强开口:“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用这么奢侈。”
李清洲望着?她肤若凝脂的脸,“在我?眼里,你是。”
他不想让她受一点苦,别的千金小姐过的什么日子,他便想让明?桃也?过那种?日子。
可?惜他的银子不足以支撑,但是买个汤婆子应当?绰绰有余。
谁知明?桃却不愿,绷着?小脸道:“你若是买了,我?就……我?就退回去,反正我?不要?。清洲哥,你别想先?斩后奏,我?说到做到。”
她已经花了他许多钱,若是再多一个汤婆子,她什么时候能还得清?
见她如此坚持,李清洲也?不好再提,准备回屋歇晌。
他站起身,明?桃下意识要?搀扶他,想说送他回屋,电光火石间想起他屋里的东西,脸又红了。
她讪讪地收回手?,“清洲哥慢些走,我?、我?也?去歇晌了。”
李清洲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屋了,关上门,他站在原地没动,环视整间屋子。
柜门没关,剪刀丢在地上,床角的亵裤……
他轻咳一声,终于?知晓明?桃为何会方寸大乱了,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