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们俩一人一件。”
“还是做一件吧,”孟锦瑶更愧疚了,“去年就没做。”
那时候爷爷的病已花去了大半积蓄,他们三人都说今年不做冬衣了,只给爷爷做。但是除夕那日,李清洲还是给他们姐弟俩一人送了一件,说新年穿新衣。
可是他自己却穿着一件爷爷的旧棉衣度过了一整个冬天。
想到这里,孟锦瑶愈发难受,直接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李清洲瞥了一眼她的碗,这不是她平常的饭量。
等她消失在门后,他压低声音问:“她和那位李秀才闹别扭了?”
明桃迟疑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吧。
李清洲便没再说什么。
明桃却打开了话匣子,轻声问:“清洲哥,以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李清洲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以后指的是什么时候?”
明桃不敢明说,只好问得远了一些,“锦瑶姐姐成亲之后。”
“分情况,”李清洲淡淡道,“若是找回身世了,回家,若是依然没有找到,依然住在鹿首村。”
明桃若有所思。
“若是我走了,你……”
正神游着,李清洲忽然出声,明桃茫然地看着他。
“算了,没什么。”
虽然现在正是一个将他已经租下宅院的事情告诉她的好时机,但一番话在舌尖滚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
何必让她为难,等锦霄回来一起说吧。
见她久不动筷,李清洲问:“吃饱了吗?”
明桃恍然回神,点点头,“我来收拾。”
“我来,”李清洲直接将碗摞起来,“你受着伤,不便动作。”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灶房,没给明桃推让的机会。
但明桃有些不放心,他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看起来不像是干这种精细活的,能行吗?
踌躇片刻,她还是跟了过去。
刚到灶房前,李清洲便发现她了,一边洗碗一边朝她看了一眼。
灶房里黑乎乎的,她却像一颗莹润璀璨的珍珠,浑身散发着柔柔的光,李清洲不禁想,这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姑娘。
明桃朝他看过来之前,他适时移开视线,专心洗碗。
本以为她看一会儿便走了,没想到她一直站在门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李清洲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好笑道:“我会洗碗。”
被他看穿心思,明桃颇有些不好意思,偏偏还嘴硬道:“我就是有些无趣,想看看。”
她语带娇嗔,每个字都像含着蜜,李清洲从未听过她这样和他说话,动作凝滞了下,这才状似随意地开口:“行,你看吧。”
不知为何,明桃总觉得他洗的愈发慢了。
可她既然说了想看,不好中途就走,不然便是撒谎了,于是硬着头皮留在这里,看着看着,视线渐渐凝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那双手一定很热,明桃攥了攥食指,似乎还残留着那日的余温。
而且很有力,那几次抱她上下骡车时,极有安全感。
再细细一看,他的手很大,可以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她的手,极有安全感。
想到这里,明桃微微红了脸,她又没试过,怎么就在这里凭空想象了呢?而且冷不丁的,她怎么就想到了这些?
脸上的热度难以忽视,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明桃也顾不得什么了,转身便想走。
脚尖刚动了一下,他忽然出声:“洗完了。”
明桃便不好直接走了,快速看了一眼,故作镇定道:“挺干净的。”
李清洲将碗放好,见她还没走,便问:“还有事?”
明桃刚想摇头,忽然想起确实有一件,“你最近准备去镇上吗?”
李清洲擦了擦手,直接说道:“要买什么告诉我便是。”
“我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