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掀开被子,连声道:“我也去。”
好不容易积攒的热气瞬间消散,明桃打了个冷颤,暮秋已逝,冬天就要到了。
院子里散发出饭香味时,两人终于回来了。
孟锦霄累得呼哧带喘,一屁股坐了下来,满是怨念地盯着李清洲。
去山里一趟,筐子装满了也不让他走,在山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美其名曰强身健体,直到天黑才回来,这哪是强身健体,分明是扒了一层皮。
他将李清洲的“罪行”公之于众,本以为会得到她们的支持,没想到孟锦瑶只是“哦”了一声。
明桃忍不住偷笑。
李清洲看了她一眼,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
“我在这个家毫无地位!”孟锦霄仰头望天,“我不活了!”
“死也得死在书院里,”孟锦瑶瞪他,“明日还是我送你。”
“姐,我都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去。”
眼看着姐弟俩又要爆发一场争吵,明桃帮着劝道:“锦瑶姐姐也是为你好。”
不必她再说别的,孟锦霄点头如捣蒜,“明桃,我都听你的。”
其余三人神色各异。
孟锦瑶眼前一黑,又觉得欣慰,心里五味杂陈。
明桃低下头,没去看孟锦霄灼灼的视线,就算再迟钝,她也能察觉到他的心思了。
李清洲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目光划向明桃和孟锦霄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吃过晚饭,各自回屋。
明桃捏着鼻子喝下苦药,忍了又忍,还是出了门,漱口数次才将那股味道冲散。
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很小心地回了屋。
殊不知有处窗开了又关上,将一切看在眼里。
第 17 章
翌日清晨,雾气氤氲,孟锦瑶姐弟俩很早便要出门了。
“姐,你怎么不打扮了,我还以为我能多睡一会儿呢。”
“你管得着吗?赶紧走了。”
姐弟俩吵闹着走出家门,明桃笑着跟在后面。
孟锦霄挥挥手,“明桃,我走了,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明桃笑盈盈道:“好好读书。”
姐弟俩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晨雾里。
关上门,明桃去了趟灶房,药刚好煎好,她捧起碗准备回屋。
小小的灶房门前却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遮挡住本就不多的亮光,将她的身影罩住。
明桃抬起头,李清洲的神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又逆着光,让她没由来地一阵心慌,手一歪,药汁颤颤巍巍地洒了出来。
刚煎好的药实在太烫,她痛呼一声,正想丢碗,右手被一只大掌稳稳托住,转瞬药碗便出现在李清洲手中,短暂的触碰仿佛是她的幻觉。
“烫到了?”
明桃揉了揉虎口的位置,嗫嚅道:“没有。”
李清洲将碗放下,不由分说地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仔细打量,已经红了一小片。
他找出烫伤药膏,明桃仔细涂抹了一下虎口的位置,小声开口:“清洲哥干嘛要吓我?”
方才他的脸隐在暗处,又是突然出现,任谁都会吓一跳。
“只是想问你,蜜饯吃完了为何不和我说?”
明桃讪讪道:“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你喝完药漱口,我看到了。”
顿了下,他拧眉问:“我说了若是吃完了便告诉我,你怎么不说?”
明桃攥了攥手指,嗫嚅道:“我不想让你多花银子。”
李清洲直接从袖口掏出一个油纸包,“已经花了。”
彼此相顾无言。
明桃垂首望着药碗上方氤氲的白色雾气,眸中渐渐蓄了泪。
李清洲清晰地瞥见隐现的泪光,心中没由来地慌乱,方才他说错话了还是语气重了?
仔细想了想,似乎都没有。
明桃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