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他们做了什么?是否也亲密无间?猜疑于他而言是折磨,是失望,是望而却步的忐忑不安。
不知她那时的回望究竟是何意,为何眼中含泪?只是一连几日,这个暖黄色灯光笼罩下的身影频频入梦,每次醒来下身都是湿濡一片。
他已经多久没碰她了?竟渴念至此,令他不禁羞愧。
多邦来朝,是每年夏国的大事,京城中为庆贺太平之世,当夜歌舞升平,烟花满城。萧凛是皇后二十八岁那年才得来的嫡皇子,一出生国师便预言,此子一生与大夏国国运相连,前途不可限量。
此言一出,莫说皇后心惊,便连皇帝和太后都不得不对这个皇子多重视几分。时年夏国干旱无雨,赤地千里,民间多有怨声,萧凛出生后,苍天降雨,解了一年来的危困,朝中上下更是对此预言深信不疑。
叶冰裳虽出生在赫赫有名的将军府,但从身份而言,她只是妾室所生,而萧凛却是能继承皇位的嫡皇子,有些差距,是人世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多少京中贵女心碎一地又暗自不服,若非萧凛坚持要娶,皇后根本不会松口,最终双方各自妥协,叶冰裳可以嫁入皇家,但只能是侧室,是以云姨娘才常说:“宣王殿下身份尊贵,这门亲事本就是我们高攀了。”
婚前萧凛允了叶冰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虽是侧室,但宣王未有妻,妾便如妻。
可礼教不这么看,妾始终是妾,死后入不得宗庙,上不得灵位,俗世对她轻蔑,她亦对俗世耿怀。
那日下属拿了萧凛赠予叶冰裳的生辰礼来到静思堂,顺带还问了一句王妃可愿出席晚宴,叶冰裳受了萧凛给的礼,却明说她的身份不足以出席。
下属作揖,笑道:“王妃不必妄自菲薄,殿下盼着您能去。”
最终还是被叶冰裳的冷淡退了回去,她只道:“来日方长。”
下属讪讪,回府将此话告知萧凛。她一向不喜这些热闹场合,他不强求,若今夜结束的早,便顺带将她接回府中,若是晚了,他宿在静思堂也无妨,正也应了她的那句“来日方长”。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使臣与朝臣把酒言欢,连一向滴酒不沾的萧凛,也难得饮了几杯。夏皇趁着今日众朝臣欢聚一堂,使臣来朝进贡,遂走向坐在次位的萧凛,执起他的手,对众人宣布了一件迟来的喜事。
便是立储之事。储君之位虽说在皇室中空置已久,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萧凛从生下来的那天就是没有明说的储君,况近年夏皇身体日渐不支,朝中大事几乎都交给了萧凛,军中大权原是在叶将军手中的居多,但经此与周国一役,叶啸在军中大权旁落,毕竟澹台烬是他家嫡女叶夕雾的丈夫,这样的关系,朝中又怎会让他独揽军中大权,言官一封又一封的奏折,险些没把叶啸骂得告老还乡,还是萧凛念叶啸在军中多年,且又是叶冰裳的生父,才把人留在京都享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叶冰裳知道此事,一直是选择冷眼旁观的态度,叶家之事与她而言,从来就不是自家事,倒是叶夕雾因朝中让叶啸罢官的声音颇大,私下里寻了萧凛许多次。
而军机大权,四皇子赵王虽有意盯着,但此人天资有限,在朝中又不如六皇子萧凛得人心,皇帝更是有意于六皇子继承皇位,一来二去,萧凛不费吹灰之力,揽下夏国百万大军的军权。
政权、军权均在萧凛手中,赵王自知无法与之相较,只得夹着尾巴做人。
二十年来,萧凛作为皇子的声望在此夜达到了顶峰,荣宠俱身,无以复加。
黎苏苏跟随叶啸而来,在席上看着荣登高位的萧凛,心中想起自己的处境,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有些嫉妒叶冰裳的,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为何她短短百年就能同时被世间最有权势的两个男子爱着?
不待她再细想,身旁的婢女小声提醒她:“小姐,要放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