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了。
他将她耳畔散落的青丝拢到耳后,环住她日渐清减的腰身,低头吻了下去,似蜻蜓点水,似清风拂面,万般柔情,寸寸深入,才见他重了呼吸。
幔帐垂落,萧凛将人圈在怀里,叶冰裳枕着他的胳膊,他习惯性地低头去吻她,情欲纷至沓来,叶冰裳还是下意识地躲开。
“不要。”落下这两个字,叶冰裳眼眶红着,翻身背对着他。
萧凛嗓音微沉,在她耳边轻轻嗯了声,她以前从未拒绝过他的靠近,可如今几乎是哪里都不让他碰,好在日子还长,他总会慢慢让她回到从前。
萧凛抱着她入眠,这是一年来,他睡的最好的一个夜晚,叶冰裳也在这晚明白,何为同床异梦。
往后相敬如宾,她要的不多,只求能安度一生。
陛下在京中等得十分焦急,连着皇后也心忧不已,萧凛不能再停留了,必须赶往京中。天刚蒙蒙亮,萧凛便起身去准备马车,叶冰裳身子弱,坐马车已是颠簸,更别提同他一般骑马。
叶冰裳醒来时衣着有些凌乱,她嗔怪地看了萧凛一眼,对他夜里的动作了然于心。萧凛顺着床沿坐下,柔声道:“我们今日走。”
“......”窗外的雨在夜半时分便停了,从她来贺州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突然离别之情更甚,萧凛似是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了不舍,遂说道:“想回城中同众人告别吗?”
叶冰裳垂眸点点头,萧凛应了声好,先带她回城。
那个叫兰心的小侍女前夜才开开心心地送叶冰裳去城中看篝火,没想到今日再见已是最后一面,她在一旁抽抽嗒嗒地不舍,她这一生怕是遇不上这样好的主子了。
叶冰裳摘下一块随身的玉佩赠予她,她虽是侧室,但也是宣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荣宠赏赐不断,这些上好的玉佩她只是随意挑拣佩戴,兰心受宠若惊不敢收下。
“收着吧,另外留在城中的东西我也带不走了,你看着有能用的,或是能卖了换钱的,你都拿走。记得留点银钱在身上,往后若是天灾不断,你好跟着车队来京都寻我。”
“还有我外公,他已经识不得人了,你替我多照顾一二。”
兰心一一应下,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林夫人知道叶冰裳如今要回京去,想起篝火节夜晚,她心酸的自述,真真替她担忧,又看了眼站在城门外等她的男子,便问她:“这是姑娘的夫君?他来接你回京么?”
叶冰裳朝她目视的方向看去,点点头。
林夫人笑道:“若姑娘不说,我等还以为是哪位仙人下了凡间,世间竟有这等人物,无怪姑娘为他愁心。”
“他千里迢迢来接姑娘,说明心里还是有姑娘的,我们这些老人常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有缘分都不容易,若他再让姑娘受了委屈,姑娘就回贺州,老身来照顾你。”
叶冰裳心中感激,对她笑了笑,向她身后望了几眼。
等了许久都未见到阿枫的身影,萧凛派人来催了她两次,她总说再等等,萧凛的下属又来寻她:“王妃走么?”
萧凛改口后,已无人敢称她一声侧妃,这些看似稀疏平常的变化,其实众人心里都起了无数的嘀咕,只是无人敢违逆萧凛的意思。
你看,他明明很容易就做到的事情。
叶冰裳三步一回头地走到萧凛身边,阿枫还是没来,她不由得泄了气。
“怎么了?”萧凛见她眉间忧愁,又问道:“没见到想见的人?”
叶冰裳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走吧。”
萧凛也便由着她,扶她坐上马车,萧凛于一旁骑马,行了数里忽听闻背后有人唤叶冰裳的名字。
听到是阿枫的声音,叶冰裳心中阴霾去了一大半,她原以为他是不愿再来送她了。
她忙掀开车帘,对萧凛道:“殿下,停一会。”
丹枫驰马而来,白净的面皮上生出点点细汗,“冰裳,我迟了。”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