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东在房间里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贸易,被她这样踩着,背阔肌抽动。
这间房里有两个病人。
他和她争先恐后地发病。
赵应东发病就癫味儿很足,楼月发病疯味很足,两个人轮流当凶手、当病人、当受害者。
只是楼月在角色转变时,状态差异很大?,赵应东则是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你让我吃吗?”赵应东昂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楼月,“我就是来找我的药。”
他的目光让楼月想起?十七岁时,她起?了水痘,一个人躺在床上,因为嗓子里的口腔溃疡严重,吞咽受阻,吃药也拖拖拉拉的。
赵应东每次都不耐烦地帮她整理好一切,拿着药和温水,站在床前,“快点吃你的药。”
十七岁一晃就过去了,她二十四岁才回忆出一点味道。
楼月又往他肩膀踹了一脚,“我让你吃你就吃?我让你别烦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变态?”
赵应东站起?来,捉起?楼月的手?放在胸口,“你不知道原因吗?”
他攥着楼月的手?腕,力度很大?,“你能感受到吗?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这么亢奋,在一起?的时候亢奋,分开了亢奋,看到人了更是激动。”
“我可以走一百步,甚至你要往后退的话,我还?能走更多。”
“但前提是你要一直看着我走。”
楼月的手?被禁锢,索性狠狠地拧了一把,赵应东还?是面不改色。
“你不看着我,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楼月:“你说的和我有关系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要走一条路?我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你,你是人民币吗?”
她又拧了一把。
赵应东的表情阴沉,“我会让你看着的。”
他把楼月的手?挪到自己脖子上,她的手?掌自动适应了赵应东脖子的粗细。
“你掐这儿,用?力掐。”
楼月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被那只手?握着脖子,只恨自己手?不够大?,妒火烧心,两只手?攥着赵应东的脖子使劲儿。
他弯下腰,脸色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不知道是房里的热气?,还?是他心底的热气?,烘烤出这样的颜色。
她不可能真的掐死他,只用?力了一秒钟就卸力,只用?自己那只被赵应东攥住这的手?的拇指,按在他的喉结上,像他对待自己嘴唇那样,折磨着那块凸起?的喉骨。
他声音沙哑地说:“你看,这就是我的药,你喂给我的。”
他平白无故吞咽了下,喉间的收缩传递到楼月的虎口,再是整只手?,整条胳膊,最后是她这个人。
楼月目光扫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瞳孔收缩,猛地拽出自己的手?,一把搡开赵应东,“你给我滚出去。”
她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只穿着袜子,那只还?在工作的拖鞋被她脱下来丢在赵应东身上,刚好砸到他小腹上。
“滚!”
赵应东抬起?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觉得我好多了。”
他弯腰捡起?楼月的拖鞋,把它们收拢在一起?,蹲下,放在楼月的床边。
“晚饭我会叫你来吃的。”
房门被合上,赵应东的身影和声音一起?消失。
楼月低头看着那双拖鞋,心烦意?乱地想把它们踢散,但站在那里,她又忍住了。
“神经?病!”
“神经?病!”
楼月抓住自己的脑袋,在卧室里转来转去。
回家不到三天,楼月的任务已经?从?参加朋友婚礼外加刺探敌情变成?了保重自己的安全。
赵应东不是个笨蛋吗?
他笨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聪明了?
楼月无声呐喊,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不过是脑袋砸这床垫,磕得很舒服。
求上天善待二旬老人。
她磕着磕着耳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