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他的媳妇,她竟然问都不问就给他定了罪。
蒋横波哑着嗓音辩解:“我没有害他,是他吵着要来医院,又打翻了碗跑出去才摔下楼。”
“你一个大人,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看不住?”
姚沐兰眸色一沉,语气里多了丝寒意:“难道说是因为昨晚的事,你气不过,才拿子明撒气?”
他心口一窒:“姚沐兰,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姚沐兰沉默,但眉目间的质疑不减分毫。
这时,急救室门开了,医生从里头走出来:“孩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周杰赶忙进去看孩子,姚沐兰也跟了进去。
蒋横波站在门外,紧握的手不断颤抖。
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重生那一刻开始,他只想和姚沐兰好好过日子,治好父亲的病,该忍的不该忍的他都忍了。
他也不奢求姚沐兰能全心全意爱自己,只要她对自己有一分信任,他就心满意足。
可现在她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肯给他……
过了很久,他才缓过情绪回了家。
之后几天,姚沐兰没有回家,蒋横波想和她缓和关系都没有机会。
而父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他必须要想办法赚点钱,让父亲赶紧得到治疗。
直到听说市里有文艺团有招唱样板戏的,蒋横波焦灼的心终于平缓过来。
虽说样板戏和京剧不同,但他以前也当兴趣学过,要唱也不难。
蒋横波没有犹豫,立马跑去报了名。
凭借着他的功底,很顺利了进入了文艺团。
整整半个月,蒋横波都在文艺团和家往返,也只有累到极致时,才能暂时忘记和姚沐兰的不愉快。
直到这天,团长鬼鬼祟祟把他拉到一边,又给了他一本戏本。
“横波,我知道你以前是唱京剧的,这儿有个赚钱的活正合你,等下班了,你跟我去趟城南,有人请你唱戏。”
蒋横波不解,被单位请去表演是常事,团长为什么一副不要声张的架势?
他翻开戏本,一看上面的戏词,脸色一变。
‘花荫深处仔细行走,牡丹微微露,金簪剔破海棠红!’
这哪是样板戏,俨然是下三滥的‘粉戏!
‘粉戏’戏词露骨不说,到时候他还要在场上和穿着暴露的女花旦有亲密戏,要是被抓住,他不仅没有好下场,还会连累姚沐兰。
蒋横波当即把戏本甩回去:“我唱不了,也绝对不会唱!”
见他推辞,团长变了脸,但还是耐着性子把戏本塞回他手里:“有钱你都不挣?只要咱们捂紧嘴,谁会知道?”
“团长,你还是找别人吧。”
蒋横波懒得再说,这种不要命的事他绝对不干。
团长还想劝,门突然被踹开,一群红卫兵涌了进来,把整个屋子围的水泄不通。
领头的人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蒋横波身上。
“蒋横波,有人举报你搞反动,顶风作案唱‘粉戏’!”
第5章
蒋横波整个人僵住,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话刚落音,领头的红卫兵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戏本,翻看以后晃了晃:“人证物资俱在,你还敢狡辩。”
蒋横波百口莫辩,只觉后脊寒凉。
“把这些反动分子通通抓起来!”
一声令下,他和团长都被五花大绑,压着去了公社。
公社,禁闭室。
蒋横波来回踱着步,心里的慌乱和担忧已经翻江倒海。
出了这档子事,姚沐兰怕是已经知道了,他只是想赚钱给父亲治病,没想到要连累她了……
一分一秒,对蒋横波来说都变成了煎熬。
直至第二天早上,门才被打开。
蒋横波望去,只见姚沐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