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顿在原地,试探性问他:“你要......出门?”
“咳,没有,”景淮抿了口酒,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
西装跪的现场把控有点难度,但就在刚才谈烟洗澡的时候,他刷到了个新词:西装暴徒
也是女生们当下很喜欢的一种男生类型。
他总结了几条,无非就是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潜藏着极端的控制欲,换句话说就是个斯文败类。
他怎么觉得这形容的就是他本人?本色出演不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真君子。
这个模板倒是有实施的空间,他只需要稍作修饰,再拿出点架势就能信手拈来。
但不戴眼镜,气势上弱了几分。
对,下次一定要买一副。
他边想边朝着谈烟的方向走,卷着手腕,步步生风,还刻意冷下脸,营造着狠劲。
谈烟擦着发梢的手停在半空,眯起眼睛,眉头紧蹙,实在弄不懂这人怎么突然就气冲冲的朝自己杀过来。
她尚在犹豫要不要抄起桌上的酒瓶自卫,景淮已经刹车在她面前,哪怕动作极度生硬不适,还要硬拗出几丝狂野不羁,这些细节都被谈烟一一捕获。
她好像,突然有点懂了。
他们曾经有过亲昵,有过肌肤之亲,也有过互相猜忌,自以为对彼此都很熟悉,却从没见过面具底下彼此的真容,所以现在摊了牌,露了底,一切行为才会这么尴尬。
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喊他:“景淮。”
“嗯?”这时候该有对话么?景淮没来由地紧张,嗯的这一声一下子卸了气。
谈烟将毛巾挂在他脖子上,将他勾过来,笑着问:“你是不是,在色诱我?”
被说中的景淮无话可说,但不认输,嘴硬道:“你想多了,我,一会儿要开会,视频会议。”
“哦,是么?”
谈烟的尾音打着转,不施粉黛的脸上被生生憋出了两团浅浅的红晕,眼神里却没了警惕和戒备,只有纯粹的笑意。
笑够了,她掰过他的脸,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问:“为什么?”
景淮再也忍不住了,他特么就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何必这么惺惺作态。
这种拉扯游戏,他玩不过她,他认输,认命,于是微弯腰,凑到她唇边,舔了下:“想追你。”
“追,我?”谈烟撤了手,推开半步,抱着手打量他,“景淮,你该不会找了个新方法报复我吧,比如故意追我,等我动情了,再把我甩了之类的?我利用你,还骗了你,你难道失忆了?”
“嗯,都记得,”景淮一脸不在乎,她退半步,大不了他就近一步,搂住她的腰,带进怀里,“不怪你。”
谈烟在他怀里轻微地颤了下,忽然忘了挣开。
他又说:“刚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是生气的,但后来我去找了你姐姐,她只告诉了我一句话。”
“什么?”听到姐姐,谈烟喉头泛酸。
“她说,你不是自私,是在自救,如果继续把你囚禁在这个牢笼里,你真的会死。她还给了我一本日记,上面每一天的记录我都看了,我知道那种感觉。”景淮紧紧抱着她,他知道抚不平她心里的伤口,但起码他在努力尝试。
谈烟将盘桓在眼眶的泪努力缩回去,但嗓子还是哑了:“你不会知道。”
她不吃这套,从他怀里钻出来,脸上很平静,平静到死寂:“作为既得利益者,你不配说这句话。我逃出来了,过得很好,不用你可怜,我还没廉价到需要你怜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但这就是我理解的意思,”谈烟几乎是吼出来的,“景淮,我们放过彼此不好么,我有自己想过的生活,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反正这也是合伙最后的归宿。”
“我认准了你,就是你,”景淮扶住她的双臂,他明明有一张情场高手的脸,但却生了双清澈眼,说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