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的指节微微曲起,每一次点击和滑动都很赏心悦目,指甲边沿也修剪得整整齐齐,无名指上的戒指也依旧牢牢怵在那儿。
只不过在他换左手佩戴接收器的时候,梁余燿发现了他指骨上坑坑洼洼的血痕,来不及处理,血丝还挂着,但已经凝结,看着有些惊悚。
会议结束后,景淮让秘书送两杯咖啡。
秘书来的时候端着咖啡,还带了份文件,将咖啡分送到两人面前后交出文件:“景总,有份给您的文件,是从国外寄过来的。”
“好,今天辛苦了,你先下班吧,”景淮捏了捏鼻梁,振作精神,开始拆文件。
梁余燿看到眼前冒着热气的黑咖,差点两眼一闭昏过去,这个点还喝咖啡,简直不要命。
他跟过来,跟着景淮手指的驱动,看着那一沓白花花的A4纸蹭出文件夹边沿,慢慢露出五个醒目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没等到景淮的反应,他就差点要断了气。
梁余燿不知道这五个字的杀伤力对景淮是如何,反正光是他看着都觉得火冒三丈。
他小声问:“哥,要不要我把人抓回来?”
他知道抓个人对景淮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会让他颜面扫地,所以这事交给他办合适,就主动请缨。
“不用。”
出乎意料,景淮反应平平,语气也近乎松散,不怒,不急,甚至有些不在乎。
而就是这两个字,彻底扼杀了梁余燿憋了一肚子的话。
他咽不下这口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不是,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一个来月不在国内你俩就处成这样了?不是之前还挺好的么?难道她外面有人了?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灭了他。”
景淮置若罔闻,将离婚协议书收回文件袋,再慢条斯理地缠上线,恢复成送过来时的样子,最后丢在抽屉深处看不到的位置,手一推合上完事,就好像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水过无痕,雁过无声。
结束这一切后,他打开面前的三个显示屏,投屏上去,继续他手头的工作。
随着他的手指在键盘跃动游走,最左边屏幕里的人形AI女孩呈现出丰富多彩的表情神态,一颦一笑,拟人逼真程精准到惊人。
梁余燿跟着看了会,不明白他在鼓捣什么,以为是之前“恐怖谷效应”对他的打击太大,还在升级最新一代的人工智能。
也罢,被工作活埋也是种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