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偏要折腾,站在原地不肯走:“这里离家很近,开车还要堵在高架浪费时间,我们走回去好么?”

“现在不累了?”景淮反问。

谈烟摇摇头:“跟你在一起就不累。”

她都这么说了,景淮能拿她怎么办,只能给司机去了电话,随后牵着谈烟,两人缓缓漫步在入夜的街头。

他们没有这样悠哉地散过步,所以景淮也就从没有过岁月静好的深刻体悟。

他以为的约会总是很形式化,流程化,大到地点和具体活动,小到接送和礼物,都能提前预设和准备,以至于他从没试过随性自由的美好。

谈烟很顽皮,知道自己驾驭高跟鞋的能力一般,偏偏还要去走弯弯绕绕的盲道,几次差点摔倒,都靠景淮扶着,但她就是玩得不亦乐乎。

景淮陪着她,看着她,从来没觉得一个普通的夜晚能这么美,每一帧画面都能让他怦然。

不,不是夜太美,是谈烟美。

他见过她的很多面,可爱俏皮的,性感撩人的,还有面试时候成熟知性的,但没有哪一刻比现在的她更让他动心。

她的所有笑和动作都很随心,不刻意,不做作,只是顺手将长发撩到耳后,就露出漂亮的下颌线,顺沿到天鹅颈,右侧颈畔有一块小小的咖啡色胎记,不醒目但仔细看能分得清,像个爱心。

他最喜欢吻她的这个胎记,这一块也恰好是她的敏感点,舌尖稍稍带过,她都会浑身战栗。

谈烟满腹心思都在迎面而来的小狗身上,完全不知道身旁的男人脑中弄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俯身去摸这只蹦跶的博美,小博美摇着尾巴舔她的手心,给她激动坏了,扭头对景关怀说:“它在舔我哎。”

“嗯,喜欢的话,我们也养一只,”景淮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承诺什么,也早就忘记曾经在他的字典是从来没有宠物的存在。

过去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谈烟笑弯了一双眼睛,起身的同时扑到他怀里,两人撞了个满怀。

她能听到景淮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忽然萌生出一种和他过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差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被她强制驱散了。

她很清楚这种幸福感很短暂,只存在于某一个瞬,某一个特定时刻,所以她不能沉溺。

“烟烟,”景淮喊她,是能甜到发腻的语气。

谈烟抬头,嗯了声。

景淮刚要开口,天上却开始飘起雨丝,顷刻间从雨丝到雨点再到雨帘,让人措手不及。

景淮撑起西服外套,将谈烟护在里头,最后的这点路,两人小跑着进了小区。

进了电梯,两人浑身都淌着水,狼狈不堪。

景淮最是惨不忍睹,把外套给了谈烟,自己几乎就是落汤鸡的状态。

谈烟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护在胸前的包勉强保住,妆虽然还没全花,但长发湿哒哒地垂下来,黏在脸上,和贞子有得一拼。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两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偏偏手脚还不停使唤,在玄关找拖鞋的齐齐弯腰的时候撞到了头。

起身后,四目相对,同时笑出了声。

分不清是因为从未见过彼此这么狼狈,还是因为刚才闹的这么一出。

玄关的柜子里有预备干净的毛巾,景淮打开最上面的柜门,递了一条给谈烟。

谈烟褪下他的外套,将湿哒哒的长发全拨向另一边,再用毛巾裹着拧干,可这一来偏头,脖子上的那块胎记又露了出来。

湿身诱惑,外加红唇雪肤,殊不知她的每一次动作都恰好撩拨着景淮的心弦。

他拽掉了那块碍事的毛巾,不打商量,直截了当把她抱到了玄关柜上。

隔着濡湿的衣料,混着喘息,嗜欲的肌肤在燃烧。

谈烟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瞬间转移到了他的面前,唇与唇的距离仅剩几厘。

这是个可以和他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