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谈烟至少应该能放下一半的戒备,但显然她依旧不相信自己。

不仅不信,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她勾引自己的初衷。

行,不合作也罢。

他不作亏本买卖,接下来她要是摊上事,他只当看不见,绝对不会再出手帮忙。

就这样,他给自己定下了以后都要袖手旁观的人设,并且想定了,不管谈烟未来怎么求他都绝对不会低头。

虽然脑中横出来一道声音对他说出了幼稚两个字,还时不时提醒他比谈烟大七岁,不该这么不成熟,不理智。

但他只当听不见,伸手摸到水池旁的手机,给助理去了电话,要求将群面的时间从下周五提前到下周二。

幼稚么,那就比比看,到最后究竟是谁会为自己的幼稚买单。

他抬眸,镜子上沾了水,朦胧了他的五官,他不愿再看自己被气到扭曲的脸,多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于是麻利地脱衣,洗澡,睡觉。

被隔绝在外的谈烟径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着门框,静静观察里头的反应,直到传来水声,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脚步轻快,嘴角始终含着笑。

情绪是一种很玄妙的存在,因为在乎所以翻腾,因为不被重视所以气急败坏。

谈烟很清楚景淮现在正游离在一个情绪的怪圈,一旦陷进去就会变得不像自己,甚至意识不到自己被牵引着走。

她太懂男人,特别是景淮这款成熟压抑型的,从来都只管在自己的领域发号施令,很少有被拒绝或者失算的时候。

做惯了情绪的主人就会变得自信,以为在什么时候都会按着设定的剧本发展,这时候出其不意,添上一把摸不着规律的火会诱使他上头,催生矛盾行为,让他在不经意间说一套,做一套。

谈烟很清楚,上头不代表喜欢和爱,只是初具形态的占有和控制欲作祟,但这正是眼下她最需要的。

她需要他的控制欲来加速推进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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