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巫山云散,便又翻脸无情,没心没肺地说,这不过是一响贪欢罢了。

于是墨熄一次次地得到他的血肉,几乎剖开了蚌壳内蕴藏的所有的柔软。却在这亲密无间的悱恻缠绵中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伤心。

他一直在等顾茫相信他,一直在盼顾茫真心待他。

可是无论他们缠绵了多少次,无论顾茫激动时哆嗦地说出过怎样的胡话,待到天光乍破,顾茫都不会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墨熄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爱,却可以交颈缠绵。

为什么明明不打算过一辈子,却可以与他辗转相欢。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此刻顾茫明明已经心生叛念,却仍旧能够和自己这样无所顾忌地拥抱接吻――分明……都已经想要走了。

分明都已经想过要离开自己,从此各为其主,兵戈相向。

为什么还能这么泰然自若地……

“嘶!”顾茫猛地推开了墨熄,捂着自己的嘴唇,撞鬼似的瞪着他,“你属狗的?干什么咬我?!”

墨熄眸眶湿红,他脸上带着屈辱和愤怒、痛恨与悲伤,灯花流照,他盯着顾茫的脸,半晌才直兀兀地断出一句:“你究竟把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