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的事,总归哥哥是吃不了亏的。过了半个多时辰,果不其然,江远岫便被气走了,陈朝心花怒放。自己家的家务事,他本不想劳烦哥哥,但是当着岳父岳母的面,他拉不下脸来和江远岫吵架,只能表面云淡风轻地忍着。
他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笑着走到陈暮身边道:“哥,看来你得在这里多住几天,你一来,那个江远岫就坐不住走了。”
“你怎么说他的?我也得学学,不然总吃闷亏,气死我了。”
陈暮也挤出一个笑,“没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没脸呆下去了。”
“还是你厉害。”陈朝衷心道,“家里可离不了你。”
说罢他看陈暮脸色格外不好,关切道:“你那胃病还没好吗?”
“好了。”陈暮连忙道:“我都半个月没喝药了。”
“那就好。”
因为弟弟的盛情挽留,陈暮今夜又住在了许家,而且让陈朝陪着他一起在右厢房睡。
上床之前,陈朝嗅到了陈暮身上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哥,我记得你以前不爱涂香膏,嫌身上黏得慌,现在变了?”
“嗯。”陈暮的目光忽然幽深几分,“涂了一回觉得不错,就总想涂。”
“我涂了你爱涂的那一样,你介意么?”
陈朝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他钻到床的里侧躺下说。
“那就好。”陈暮浅浅一笑,也躺在了外侧。
长到二十六岁,兄弟二人也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故而都有些尴尬,陈朝便一直没话找话,骂过了江远岫,便说些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陈朝成功地把自己说得睡死过去。
陈暮确认陈朝睡着了,便披上他的外衫,径直走到了左厢房。
往常早睡得人事不醒的许盎春,此刻心明眼亮,她空空的脑袋在为江远岫发愁。
江远岫不惜逃婚也要回来找她,必然认为她是一个可靠的朋友,能够在危难之间帮他助他。
所以自己怎么能够辜负他千里迢迢的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