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咬着下唇,含羞带臊地看了她一眼。
赵老大被江远岫身上的香气熏得发昏,脑子一热便道:“放心,保管把你送到你姐姐家。”
他们约定在三天之后出发。江远岫返回河边去寻许盎春,许盎春已经钓上来三条鱼,她将其中较小的两条又放回河里,只拎着其中一条,“回去让爹炖汤喝,娘喜欢喝鱼汤。”
江远岫为自己谋算好了前程,便暂时可以原谅许盎春的傻,问她说:“那我喜欢吃什么你知道吗?”
“你什么都不喜欢吃,你不喜欢吃我家的饭。”
许盎春说出了江远岫没有意识到的事,自打遭遇了变故,吃饭对他而言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且许家的饭食与江家相差甚远,他觉得处处粗陋,自然不会喜欢。
“那你喜欢吃什么?”许盎春认为她有必要记得江远岫喜欢吃什么东西,日后有针对性地喂他。
江远岫回忆着以往的日子,苦笑道:“我喜欢荷花莲叶羹。”
“那让爹给你做。”
“太麻烦了,你爹也不会做。”
“哦。”许盎春说道,虽然她想要秀秀吃到喜欢的东西,但是更怕爹虎着脸瞅她。
0004 圆房(h)
桃林镇有一种奇特的地貌,叫高山草甸,即草原长在山上,高山上的草,草质更好,适宜喂养马匹。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让桃林镇的许多人家都养马为生。
许盎春的姑姑一家便是养马户,也是因为如此,许盎春五六岁便学会了骑马,并且骑得很好,大约仰赖于她吸引动物的天赋,无论何种烈马,总能驼她跑上几圈。
江远岫不会骑马,往常姐姐们带他去学,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因为骑马耗费体力,会让他出汗,他最讨厌出汗。
最近许盎春的姑姑又进了几匹马,都是野性难驯,家里没人有办法,只能依靠许盎春。许盎春大包大揽,喜滋滋地应了姑姑的邀请要去山上为她驯马。
因为驯马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并不单纯是一个傻子,而是一位能人。
江远岫原本不愿意去,但一想自己留在家里免不了被春她爹挑理,两相权衡,还是和许盎春呆在一处较为安全。
虽是夏天,但山上高风猎猎,吹得江远岫出不了汗。
此番许盎春要驯的马足有五匹,个个膘肥体壮,衬得许盎春格外地娇小瘦弱。
江远岫不免为她捏一把汗,马蹄子都快有她的脸大了,她怎么能制服了此种野马,万一将她摔下来,跌得更傻该如何是好。
他想要劝一劝许盎春,然而未等他出声,许盎春踩上脚蹬,利落地跨坐在马鞍上,两条腿被马裤勒得笔直修长,显出一点肌肉线条。
几乎是一个晃神,眼前呆呆傻傻的人,便成为马上驰骋着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红色骑装,头发也用红发带绑得妥帖。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江远岫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着许盎春,风飒飒地吹,一川烟草、漫天芳尘,她变成了无边绿意中唯一的一抹艳色。天色渐晚,山边烧出一片火红的夕阳,行至山头,许盎春又与夕阳融为了一体,成为灿烂的金,成为辽远的云。
忽然,辽远的云从无涯处调转马头,直奔向他,云又聚成了许盎春,她双目晶亮,向他伸出手来,“秀秀,我带你骑马。”
他搭住了那双柔软的手,他忘记了许盎春是个傻子,也忘记了自己是她的夫郎,他只知道,这双手是为他而来的。
江远岫颤颤巍巍地骑上了马,许盎春在他身后,攥着马缰绳。
因为夫郎是第一次骑马,许盎春非常体贴,只让马慢慢地走,见他适应。才一夹马肚子,带他飞奔起来,强烈的颠簸之中,江远岫惊得掐住许盎春的大腿,不住喊叫,许盎春疼得直冒冷汗,也喊起来。
“你叫什么?你不是会骑马?”
“你掐我,我腿好疼。”
江远岫松开掐她的手,改为抱着马鞍,渐渐地他习惯了此种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