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桂花晾晒出去。
这些事做完,他简单地吃了晚饭,沐浴了一番,不过洗沐之时特意避开了那两朵花,他穿好寝衣,头发披散开,站在镜前,端详着自己的身体。
他有宽阔的胸膛,高挑的身材,是一位年轻体健的男子。
许盎春刚够他的鼻尖,头发总会搔到他,他若是一矮身,就能结结实实地拥抱住她。
他无朋无友,从小为继承家业,扮作女子,故而喜欢和许盎春呆在一起,仿佛弥补了他无趣的童年。和许盎春说话,不用思考深层的意思,开心就是开心,难过就是难过,喜欢也是热烈的喜欢。
指尖抚上喉结上的小花,陈朝轻轻一揉,那花便糊成了一团红色,昏昏烛火映照之下,看不出花原本的样貌,倒像是变成了,一枚浅浅的吻痕。
新夫郎小桂花上线。
0008 情动
陈朝现年二十三,母父俱丧,亲人只剩一个同胞哥哥陈暮。哥哥在五年前嫁往邻县,无奈遭遇骗婚,他嫁的妻主身染恶疾,吊着半口气撑到陈暮和她表妹拜堂结束,便一蹬腿下了黄泉。
还未曾尝过新婚之乐,陈暮就守了寡,原本爱说爱笑的他,如今显得阴沉沉的,前几年总把自己关在家里,觉得街上的男男女女都在偷偷议论他,说他命硬,克死爹娘还不够,连新婚妻主也不放过。
这些年听了陈朝的劝说,才渐渐出门,后来干脆不回婆家,返回娘家居住了。
因为二人除了些微差异,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陈暮有时会替陈朝去铺子里打点。
这几日陈朝去拾翠山采桂花,铺子里的一应事宜便交给了他。
不过因为从小陈朝就扮做了女子,到如今陈暮也不知自己能干却不娶夫的妹妹,其实和他一样,是个需要女人疼惜的男郎。
陈朝自打回了崇安县,便有些魂不守舍,对于胭脂的配比,时常称错,但因此有了意外之喜,得到许多不同颜色的口脂。
虽然他没将做坏的胭脂砸在手里,但作为同胞哥哥,陈暮还是看出他心里有事,似乎还是男女之间纠纠缠缠的情事,因为他自从出门回来,便总是一个人呆呆地笑,问他笑什么,他则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它。
所以陈暮断定她终于开了情窍,要给他娶回一位妹夫来了。
虽然他婚姻不顺,但他盼着妹妹和未来的妹夫和和美美,多生几位侄女出来,好继承他陈家的十几间胭脂铺。
“阿朝,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儿子了?”他在饭桌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