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那天不要生日蛋糕,是因为我真的不愿意面对。哪怕我已经不干体育了,还是觉得过生日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点蜡烛,也不喜欢吹蜡烛,我没什么过生日的回忆,也会觉得有点麻烦。”

白洋说完,唐誉那边有了杂乱的动静,像脚步声,也像是唐誉自己走动的声音。几秒之后,唐誉快速地说:“我先挂,等下一次再联系。”

不等白洋回应,这通“内线电话”就画上了一个句号。白洋把手机还给老六,他也不确定下一次是哪一次,这通电话比唐誉回国更像是一场梦境,呼一下来了,呼一下又没了。

刚才自己真和唐誉说过话?白洋充满了不真实感。

“挂了?”谭玉宸把手机揣回兜里。

“嗯。”白洋从兜里摸了一根烟,递给他,“你没事吧?”

谭玉宸顺手接了烟,点上抽了一口:“没事,就是挨骂。我哥骂完,我爸骂,我爸爸骂完了,我妈妈也骂几句,然后全体开会反省,从老大到我,每个人都在复盘。”

“那就好。”白洋这才安心,“我还担心你的水总雷霆雨露给你发落了,炒你鱿鱼。”

“水总发落我?哈哈,不会。”夹着烟的手摆了摆,谭玉宸说,“你见过水总吧?你觉得他怎么样?”

白洋回忆了一下:“见过,那年唐誉被缅甸人绑走,你们6个开车去救他,后来救回来了,去了公安局。不一会儿风风火火来了一个人,脾气挺急,当场就把你们几个给训了。”

“那是他着急了,其实水总人很好。而且我爸爸是水总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二把手,连我爸妈的媒人都是他。”谭玉宸在家、在公司被收拾了好几天,现在才透口气。

白洋“哦”了一声,又问:“上次见了你哥,我都没好好谢谢他。你哥和你将来是接你爸的班?管理他那个……安保公司?”

白洋以为他会点头,因为唐家很显然是欢迎子承父业,不然老六和他哥哥也不会干这行了。但没想到老六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俩可不接。我哥算是唐总的心腹吧,他比总裁特助还特助呢。我呢,肯定干不了特助那么详细的活儿,我的理想啊,就是当一个戴墨镜的拉风保镖。”

“你这个理想……真的很脚踏实地,也很适合你。”白洋看了眼时间,聪明如他,自然也知道老六时间有限,“你要是急着走就先走吧。”

“我确实得赶紧走,赶在我哥不知道我出来之前回家猫着。唐誉那边……估计要等等,现在家里不放人,他肯定不会和家里对着干。你们……估计很快就见到了吧!”谭玉宸只想安慰一下白洋,他也不知道唐誉什么时候回来。

最要命的就是唐弈戈一个发令,直接给唐誉藏起来了。偷偷送哪儿去,连自己也一起去,三四年后再回来,避避风头。

“好,你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白洋笑着点点头,从老六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不确定。老六虽然很聪明,但他还是没有他哥那么深沉,表情很好懂。

自己和唐誉,估计三年五载都见不到了。

早知道,刚才在电话里就该说一句“再见”。

唐誉这边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卧室门开了,进屋的人是水生。

“肚子饿不饿?”水生端着盘子进来,切了水果和他亲手做的点心。

“不饿。”唐誉坐到电脑面前来,“二大妈,我弄的那个画展10天之后就开幕了,一共持续3天,到时候你也可以去看看。这些画家都是我在艺术村发现的,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我挑选了他们的代表作,我觉得都不错。他们都是美院毕业,专业过关。”

水生坐到他身边来,摸着他的头发说:“我肯定去啊,这是你的事业,我肯定去支持。”

“先说好,支持就是支持,千万别为了支持我花钱。那些画家虽然很不容易,可我更希望他们的画被画廊主动挖掘。”唐誉先打预防针,他真怕二大妈为了支持自己工作,大手一挥给包场了。

“好,我只是带人去看看,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