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气。”谭玉宸的目光在水总和唐誉两人的脸上来回徘徊。
唐誉刹那间看向那扇门,要把隔绝目光的门看穿,看透,看到里面人的轮廓。笑气?是他认知里的那个笑气么?唐誉想要依靠深思熟虑来理解,但脑海里不断地敲警钟。白洋总是说,运动员的血液要干净,不能有任何违禁成分。
那东西上瘾么?唐誉的深思熟虑暂时不管用了。
“报警!”等到唐誉再开口,他正在强迫脑海里的理智部分开始工作,“车上的人都押住了,谁也别跑。他们能搞来笑气,就说明有这种渠道,挖下去,把渠道挖出来,他们手里肯定还有别的。”
“好。”谭玉宸拿起手机,给父亲发了个信息,“你放心,那些人有我爸看着,谁也跑不了!都给我进去坐牢!”
水生的手也攥了起来,耳边是唐誉充满紧张的叹息。“他们给他用了多少?”
“现在还不知道,我爸还在审讯,但是……”谭玉宸不敢隐瞒,“车上有一箱。”
“一箱什么?”唐誉怀疑他的理智成为了一次性的。
“金属小罐子,也不确定是不是笑气,看着像一模一样的。”谭玉宸不敢说死,这种专业的鉴定只能等检查结果,“还有,那个叫任凯的傻逼,砸了个手机。”
唐誉用手指压了压弧度饱满的眉骨,他现在终于明白白洋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因为这些人给他用了违禁品。他真不敢想白洋吸入时是多么绝望,一个时时刻刻维持血液干净的人,这回碰了世界上最不能碰的那一类。
而且这东西,还很有可能上瘾。
“他不能上瘾。”唐誉声如蚊呐,似乎只要声音不大就没有危机,“如果让他上瘾,让他和意志力作对,他就活不了了……”
“你别这么悲观,少量的话不会上瘾。”水生停顿了一下,举了个例子,“有些牙医还会用笑气打麻醉。”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谭玉宸连连点头。
“不是,你们不了解他,他一直以来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意志力,凭借意志力拿冠军。所以他接受不了上瘾,一点点上瘾都不行。”唐誉的思维在脑海里转了个圈儿,“那个任凯摔坏的手机有问题,你们拿到了吧?”
“拿到了!”谭玉宸也是专业人士,摔手机、摔电脑、生吞纸张都是销毁证据的行为。
“送回去,把手机弄好,我要看里面的资料。”唐誉不轻不重地说,“陈诚天在青岛、海南和深圳有公司,查税,清清楚楚地查,连根拔起地查。他儿子名下有医药仪器产业,查受贿,查生意往来。有一家医院的老院长已经退休了,还在追诉期,查。”
“这些就交给家里吧,放心。”水生怔怔地看了小宝几秒。
“我不放心。”唐誉又看了一眼那扇门。
门里面,白洋在病床上,其实思绪已经清醒了,就是身体机能跟不上。他兜里还装着一串铃铛,换床的时候叮叮当当响,要不是他现在肌肉发木,这声音都能给他逗笑了,真幼稚。
还是金猪小铃铛,当年金慈寺是送出去多少只小猪啊?
当医生听到他说出“笑气”两个字时,他能明显察觉到他们脸上的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