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自己的”?唐弈戈想了想,说:“你别有太大压力,将来你想干什么家里都支持,但你必须得接触人情世故。所以我才让你……”

“我知道,我挺愿意的,所以刚才给老六打电话,以后上班就带着他。”唐誉解释,生怕唐弈戈不同意。

果然,唐弈戈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有些严肃。

“公司离家这么近,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这是北京。”唐誉说,“我现在月薪两万五,以后就花月薪,试着干一段。”

“两万五,你活不了,一顿饭就吃没了。”唐弈戈下定论。

“我试试。”唐誉坚持,“还有,我的车和你的车,我都不开了,以后上班我走着去。”

“你疯了,对吧?”唐弈戈似乎在用眼神骂人。

“要感受人情世故,我开着车牌号比车还贵的车,感受什么?”唐誉似乎在用眼神疑问。

唐弈戈暂时没答应,他是短发,忙了一天之后打理好的发丝桀骜不驯地乱了。不一会儿他才恩准:“好,以后你开徐姨的车去。”

“徐姨买车了?”唐誉惊讶。

徐桂兰路过,喜不胜收:“你读研的时候我考证了,去年买的。”

“那好,我开开。”唐誉还挺高兴。

五官相似的两个唐家人同时看向窗外,顶楼视野好,能从夜色中分辨出金宝大厦。从这里到公司,仅仅需要一个红路灯掉头的功夫。

这一晚上,白洋睡得很不好。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天,车子停在CBD的核心街道,他要下车了,唐誉低着头,狠狠叼住了他的脖子,欲壑难平。钻心的疼惹得白洋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那天分手,出门之前他的头发还是自己给卷好的。

手指在疼痛的逼迫下收拢,白洋头一回觉得什么都抓不住了,不知不觉几乎要把唐誉从驾驶座位拽到自己胸膛上来。

他们不甘示弱,也从不向对方低头,吵吵闹闹3年,但也不止只有吵闹。他们还有干涩和潮湿,抵死地纠缠。满打满算相识4年,他们早就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感情,谁对谁错,谁轻谁重。车厢里蔓延着血的味,白洋的右手压在唐誉后颈上,心跳比从跳高竿上凌空而过还要失重。

时间就是一把剪刀,剪断了他们剪不断的理还乱。